另外,楼层的高度不太适合攀爬。
如果他现在直接进去,简越会不会甩他几千万钞票把他赶出来?
这样也行,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纪闲临站到屋檐下正打算敲门,哗啦一声,他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紧接着,繁茂的花丛上掉下来一条绳子。
这该不会
他退到‘温室’外头,抬头一看,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慢慢往下爬。
“简诚周?”
“”身影停在半空,扭脖子看向纪闲临。
绳子簌簌坠下,简诚周利落着地,犯罪证据藏进花丛里,他叉腰自豪道:“突然觉得攀岩也是一项不错的运动。”
“得了吧你,趴那跟树懒一样儿。”纪闲临笑着摇头,莫名想起曾磊万说自己乐观的话,倒也不错,自己确实挺乐观的,或许是近朱者赤吧,他伸手拍掉简诚周羽绒服上的灰尘,说:“你爸妈不让你出去吗?”
简诚周点头又摇头,答得似是而非:“算是吧。”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替我爸跟你道歉,你的损失我都会帮你补回来。”
这番话是怕他跟简越生嫌隙么,他倒不会,事情说大也不大,自己就能完全处理,并非没有出路。
但要是简诚周插手,简越就不会给他卖破绽了,纪闲临道:“我自己解决就行。”
两人不在门前继续逗留,走出温室外。
打开的窗户在他们离开后忽而关上,氤氲的窗户后面依稀现出娉娉婷婷的身形。
“天天跟着媳妇跑,被钓了也不知道。”
连连叹气,雾霭的窗面湿成一片圆窟窿,玉手夹住烟头降下,红唇微张,吐出的烟雾再次遮挡女人的面庞。
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诚周比纪闲临还要清楚,他将这两天知道的通通告诉纪闲临,一字不差,一个细节也没漏,将自己接下来的准备也和盘托出。
纪闲临听下来只有一个疑问:“你父亲既然没成心对付我,那为什么还要把你锁在家里面?”
“他说想看看你对我是不是另有图谋,看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找我帮忙。”简越在家说的话简诚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最重要的事情:“我爸如果给你钱你别要,我以后赚给你的肯定比他现在给的多。”
看对方认真跟自己叮嘱,纪闲临心里想,他还不是那种见钱眼开、始乱终弃的男人吧,“你觉得我是拿了钱就跑的人?”
简诚周专注思考半秒:“差不多。”
“这么不相信我?”
简诚周答得很快:“陈秋安的钱你是不是收了?”
他看向纪闲临,后者顿了一下,神情自然,完全没把这句话放心上,“收了呀,这你都知道?”
果然收了,简诚周道:“陈秋安找我爸合作,自然得拿出诚意,这些能坐实你拜金性质的事情他巴不得给我爸看千百遍。”
“还有你,来路不正的钱都敢收,之前跟我说的那套话放陈秋安身上就不管用了?我上次给的那张卡虽然没陈秋安给的多,但都是我辛苦挣来的干净钱。”
纪闲临垂眼,瞥起那张讲起来叭叭叭没完的嘴,简诚周每天怎么像个小怨妇。
他抿了抿唇,收回视线,伸手掐住简诚周的脸蛋,使用物理手段让对方闭嘴,自己则开口解释:“我收的不是钱,是赃物,懂不懂,我除了骗你的钱,还骗过谁。”
简诚周抓下他的手,靠唇角的脸留下几道红指印,“我那是心甘情愿给你的,要不然你一分都骗不到。”
纪闲临笑了下,迎合,是是是。
“所以这件事是你爸给陈秋安下的套?”纪闲临道。
“他本来就瞧不上陈秋安,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过去。昨晚在饭桌上,我爸就把事情说了。”简诚周说到最后一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
纪闲临奇怪地看着。
简诚周话锋一转,问:“他俩闹出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不介意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只是——”纪闲临露出一丝犹豫,“李沐允和他虽然还没举办婚礼,但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夫妻,陈秋安如果出事,她名誉会受损。”
“你这么关心他,直接上门问她不就行了,我猜她肯定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不乐意地提出建议,简诚周双臂环胸,语气中庸些许,“她喜欢你,不喜欢陈秋安,换做是我,恨不得立刻离婚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就算追不到,与其把一辈子交给一个坏人,不如独身,活得还算潇洒快活,身无负担。”
话有理,纪闲临舒心:“那我去找她,说不定还能从她那里知道一些关于陈秋安的事情。”
“你。”简诚周欲说还休,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去就去吧,别跟我说。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忙,你赶紧去吧。”
“你要去忙什么?”
简诚周轻松回答:“到大环山逍遥去。”
临近晚间的大环山正在比赛,山林盖雪,几盏白灯,亮的荒凉。天气冷,现在来看的观众少,以至于简诚周开豪车出现,一下子就让站台上的高康注意到。
恰逢比赛结束,高康跳下台子:“休息一会儿!”
他笑脸相迎:“来参加比赛?打二级赛还是一级赛?”
简诚周没急着回答,而是问:“今天机车手挺少。”
“天气冷,有些不愿意来,也没办法,但你要是想跟谁比,我立马叫过来,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把?”高康搓搓手,瞄到简诚周后面的汽车,“没开摩托车来啊?那要不要去我那里选几辆,最近新收了一批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