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舞美的老师突然说有个supersurprise。
还没等老师说惊喜是什么,已经有人捂着嘴惊呼起来。
孟盈的手臂被安娜拉了一下,安娜也捂着嘴,如出一辙的惊呼。
“看那儿!”
指的是舞台的方向。
隔着半开的帘幕,眼前陡然一亮。
当初编这个舞剧的时候,所有人一起讨论过,想要一个玫瑰花墙做背景。
但成本太高,后来不了了之。
此时此刻,舞台上有面巨大的玫瑰花城堡,水晶的外壁,蓝色玫瑰堆砌成的城堡。
最中间是一朵无烧蓝宝石雕刻的玫瑰,像整个城堡的心脏。
“那朵蓝宝石玫瑰,”有人低低惊呼,“好像前几天苏富比拍卖会那件天价的无烧蓝宝,这个是真的吗?”
又是一阵止不住的轻呼声。
城堡的尖顶,玫瑰花铺成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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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天鹅
天鹅就该在最漂亮的城堡里。
孟盈愣在原地,心跳一寸寸收紧。
“这次总不能感谢上帝了。”安娜感叹着说。
“当然不是上帝,”舞美老师说,“是zhou。”
周司屹。
悬着的心口一下捏紧,然后变成一片慌乱。
昨晚学院楼里,他穿着正装西服,衬衫领口散开两粒纽扣,一身禁欲的斯文皮囊。
目光却并不斯文。
悍戾,侵略性十足。
以及那句坦荡的调查过,和低着头,随口提醒的那句,他在门口。
所有的忐忑,试探,在这一刻具象起开。
这面玫瑰花城堡。
不仅是致天鹅,也是他攻城略地前的告示。
周司屹从来如此,绅士做足,百无禁忌。
心口窒了一下。
所有人都沉浸在惊喜里,她不自在地低下头,往更衣室走。
脸颊发烫,不知道是因为暖气开得太足还是过大的情绪起伏,推开更衣室的门,两块不知道谁拿的幸运饼干还放在长椅上。
她的眼睫颤了颤,从冷柜里拿了瓶水。
这边有喝冰水的习惯,但她习惯了喝温的,即使在夏天也很少喝冰水。
掌心被雾气浸得冰凉,她颤栗了一下,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孟盈回头,看到整理舞裙的季蔷。
季蔷一边把细钻胸针往领口别,一边探究地看过来:“听aron说前几天在酒吧碰到你和zhou了,你们认识?”
语气紧绷,带着点儿试探意味。
孟盈的眼睫颤了颤:“他是我,哥哥。”
她不擅长撒谎,干脆实话实说。
哥哥这两个字似乎都充满了禁忌,脚趾蜷起,无可避免地想起昨晚,周司屹那句凉薄浪荡的,兄妹关系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妹妹。
周司屹一向如此。
话说得绅士,连浪荡都克制得恰到好处,但以前每次做的时候,他都要听到她用软软求饶的语气,叫一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