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更应当睡觉。
而不是站在这里听掌门冗长的,会使人犯困的讲话。
想到这里,辛晚忍不住,又打了哈欠。
秋叶无语凝噎,只能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一下她衣袖。
“平日师父上课犯困就算了,这次掌门还在上面呢。”
辛晚当即反应过来,十分谨慎地抬一抬头。
果然猝不及防地与上面不怒自威的人撞上视线。
完了。
她脑子倏的猛蹦出这个词。
下一秒,卓松云悠悠开口:“既是如此,就劳烦辛师侄替我们探探前路了。”
什么?
什么前路?!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生怕她拒绝似的,卓松云落下一枚令牌。
凌招宗每旬都会出不少任务,供以门徒执行,令牌便是完成后方可消除的凭证。
那令牌是飘飘荡荡,果然落入了辛晚手里。
她低头看。
——处置叛徒徐时瓒。
她这才猛然想起,刚开会时隐隐约约听到的,关于“徐时瓒”的字眼。
辛晚仿佛顷刻之间被抽离了生气,死气沉沉地望着那令牌,惆怅。
秋叶比她还要惆怅。
辛晚从小有没有认真修炼她倒是清楚的,虽然也是个中翘楚,但远没有到可以和徐时瓒抗衡的地步。
徐时瓒是掌门首徒,真正的天纵奇才,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叛离凌招宗了,离开的那一天,掌门甚至还动用了凌招宗的大阵,可还是没能压住人。
辛晚从来只在那令牌上见过诸如什么“带领外门弟子下山除魔”“采摘灵植五两”的小任务,实在没见过这样的。
她和徐时瓒不熟,在辛晚泛新可陈的印象里,这个师弟长得很好看,见了面会弯一下嘴角——尽管辛晚觉得他的笑意有些不达眼底,但总算还是打了招呼。
“师父去找清玄长老求情了。”秋叶让她放宽心:“或有转机。”
辛晚吸了几下鼻子,点头,心说下次再也不打瞌睡了!
清玄长老也没有办法,他和掌门谈了许久,直到夕阳都将他的影子在身后拉得老长老长了,才回来。
他对每一个徒弟都视如己出,舍不得其中一个去冒险,最后临行前给辛晚塞了不少宝贝。
像什么能迷倒对方的重剂迷药,将彼此相连的绫罗。
老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没有把自己偷偷藏起来买酒的私房钱也给她了。
见他这样,辛晚反倒放宽了心,好声好气地劝了几句,拿着罗盘下山了。
然而事情不是一帆风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