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他恶声恶气。
辛晚连连摇头,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啊。”徐时瓒痛快地答应:“休息一下吧,你睡着我就杀了你。”
辛晚:……
然而两人到底还是找了个山洞歇脚。
徐时瓒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外衣摘下,里面的衣服血色都要遮住原本的白色了。
“伤口被冷水一激,不痛么?”她搅了下火堆,小小声问。
徐时瓒怔忪了下,不知道听到没,闭上眼靠着石壁睡。
“等下我就杀了你。”辛晚回他。
徐时瓒弯了下嘴角:“好啊,那我不用等下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将剑拿起来,面色沉沉,撑着身子往这边走过来,看起来真的像模像样要动手。
辛晚不由得放慢呼吸,徐时瓒又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显得身上病气没那么重了,一双眼弯成月亮的形状,笑得腰也直不起来。
“天天吓我,有意思么?”辛晚翻白眼,猝不及防站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近得呼吸可闻。
辛晚几乎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扫下来一片阴影。
下一瞬。
徐时瓒忽然脑袋抵到辛晚肩膀,整个人丧尽了气力似的。
“病号就要好好休息嘛。”
辛晚收回敲了对方后脑的剑柄,小心地把人安放地靠着石壁。
她的动作很轻柔,以至于徐时瓒的意识尚且没能完全消散,迷迷蒙蒙地仿佛飘在空中,陷入昏迷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身上果然有叫人静心的木质香。
徐时瓒难得睡了个好觉,辛晚无时无刻不把将他杀了挂在嘴上,然而他的梦里却一点没有遍野的哀鸿,没有叫苦的迭声,也没有怎么也擦不干净的血。
他半边身子被辛晚压着,有些麻了,伤口也被她盖住,沉沉地,还有一点余痛。
他动了下手指,到底没把人挪开。
被遮住的那块肌肤温热,仿佛有着永远不会消逝的热意,连带着他的心脏好像都活过来了,一下一下剧烈地战粟着。
辛晚是在人醒了很久之后才悠悠转醒。
阳光有些亮,刺得她忍不住眯眼睛,然后飞快地眨了几下。
“徐时瓒。”她忽然冷不丁地开口。
徐时瓒皱着眉,很像别扭的小猫:“干什么?”
“你觉不觉得今天太阳很好。”她弯眼睛笑。
徐时瓒摇摇头,推开她压住自己的肩膀。
辛晚没忍住追上去:“要说谢谢。”
“谢谢什么?”徐时瓒猝不及防回身,她差点撞到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