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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展结束了,他们之间也结束了。
他猛地拿出那个私人手机,点开置顶的星空头像,手指颤抖地输入
你在哪?
消息瞬间弹出刺目的红色感叹号,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几个小时里他不敢深想的那个可能,此刻成了冰冷的现实。
时薇……
真的把他彻底剔除了。
陈屿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猛地推开椅子,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包厢,冲进了茫茫夜色。
回到南方小城的那一刻,我将所有关于陈屿白的记忆,连同那些充满痛苦的黑白胶片,一同封存在了行李箱的最底层。
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再浪费一丝心神。
“薇薇,小沈就在画室,你进去吧。”
父亲在门口停下,眼神充满鼓励。
虽然电话里答应了见面,但此刻站在画室门口,面对这个被父亲赞不绝口却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心跳依然有些加速。
推开厚重的木门,混合着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沾满颜料围裙的男人背对着我,正专注地调整着画架上的画布。
听到声响,他转过身。
看清他面容的瞬间,我愕住了。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干净利落。
他看清是我,眼中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漾开温暖而真诚的笑意,带着点艺术家特有的不羁
“哟,废墟诗人,好久不见,看来你终于走出那片荒原了?”
我眼皮猛地一跳。
一年多前在医院的绝望时刻,他是隔壁床的陪护家属。
深夜我崩溃痛哭时,是他隔着帘子,用笨拙却真诚的话语试图开解我,还偷偷塞给我一张他自己画的色彩明快的小卡片,上面写着“世界很大,光在裂缝里。”
之后便再无交集。
沈砚池放下画笔,擦着手走过来,笑容坦荡“怎么?救命恩卡都不认了?”
我有些窘迫“那张卡片……谢谢。”
他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啧,道谢都隔了一年多,这利息怎么算?”
“要不……”他走近一步,身上干净的皂角味混合着油彩气息将我包围,带着暖意“先让我看看,你镜头里现在有没有光了?就当……首期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