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报纸上,唐方阅和裴轩羽婚礼照片拍得素净,唐方阅穿着西服,裴轩羽的旗袍是最普通的月白色,可两人并肩站在石榴树下的样子,像幅浸了暖光的画。
“原来有些人光是站在一起,就透着妥帖。”她对着报纸轻轻笑了,服务生过来添水时,看见这位常来的小姐眼里没了往日的郁气,倒像落了层松快的光。
贾沫沫望着远处,这么多年的挣扎,终于释怀了。
……
同一时间的易南仙岛,彭萧处理完鸽血红的事情后,并没有真正离开。
高老先生的藤椅还摆在窗边,竹编的椅面晒得亮。
他想起老先生走的前一晚,攥着他的手说:“不管是玉印还是鸽血红,都是咱祖宗留下的根,有你这样的年轻人用生命守护西林的古文物,我走地安稳。”
说完,高老闭上了眼睛。
彭萧父亲的电报昨天又到了,说外贸行的船已在港口等他。
彭萧把电报折成小船,放进装海水的瓷碗里:“爹,我在这儿挺好。”
海水漫过纸船的边角,像给这决定盖上了温柔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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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远离了战乱,市井又恢复了往日的烟火。
租界的唐方阅律师楼依旧为百姓免费打官司,争取公平。
总司令裴如贝答应了女儿,她从特密队回来以后就回林氏药业帮忙。外公外婆年事已高,整个林氏药业都要交给下一辈。
林氏医馆的药香,正漫过景华街的青石板。
裴轩羽刚送走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转身就听见药房里老伙计在喊:“轩羽,伦敦医学院的人到了!说要看看新种的铁皮石斛!”
傍晚,她开车到了种植园,看见外公林耀辉正带着几个金碧眼的学生看药田。
老人手里捏着株刚采的当归,比划着说:“这东西得在沙质土里长,你们那边的实验室能模拟这气候不?”戴眼镜的女学生赶紧记在本子上:“我们带了土壤检测仪,回去就能做数据模型!”
风掠过新拓的药田,紫苏和薄荷的香气缠在一起。
裴轩羽望着远处正在搭建的研究室,想起唐方阅早上说“今晚回来带陈婆婆做的桂花糕”,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医馆里的药汤,慢火熬着,却总有清苦里透出的甜。
夕阳落进林家老宅的天井时,裴轩羽正把总统府送的玉如意放进柜子最底层。
“在想什么呢?”方阅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方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在想,咱们现在所守护的,不正是他们当年梦寐以求的吗?”
方阅的目光落在轩羽的脸上,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感慨和沉思。
窗外的石榴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给这个宁静的傍晚增添了一丝生机和活力。
西林市在暮色的笼罩下,显得比往日更加安定和祥和。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而过,车辆缓缓行驶,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余晖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方阅和轩羽静静地站在窗前,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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