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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125 受宠公主×被抄家的将军府小公(第1页)

第125章125受宠公主×被抄家的将军府小公……

如鹅毛般的雪纷纷扬扬地落入山间,在夜幕中遮蔽出一方诡谲幽寂的漫天莹白,似乎久无人迹,连日来的大雪在官道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两侧密林森森,仿若潜伏着食骨噬魂的精怪般,当寒风穿过阴森狭窄的山道林间时,响起阵阵凄厉丶又恰似孩童哭啼般的尖啸声,令人闻之心寒胆颤。

哒哒的马蹄声逐渐变得不再急促,甚至渐趋渐缓。少年披着的斗篷上覆了一层雪,皮毛帽沿未能尽数遮挡住的数片雪花落在少年额间,与苍白容色近乎浑然相融,宛若冰雪雕琢般处处精致而略显妖异的五官,此刻似乎也随着少年的消沉心绪而透出一丝清冷落寞。

顾照宁眉峰紧蹙,似乎在极力忍耐着难言的痛楚,原本已无血色的唇瓣都被咬得泛起了几分往日的鲜妍红艳,继续行进了三四里路,少年终是收拢了手,勉强将缰绳勒紧,令马儿缓缓驻足停下。他低垂眼眸,伏在马背上,像是失去了全部气力般,一向挺直的脊背微微地弓起,修长而冰冷的手指终于松开缰绳转而覆在了小腹的位置,低低地轻喘着,当空纷扬的雪落在少年的额间丶长睫以及眼眉,最终融成了水珠沿着少年流畅冷峭的下颚缓缓滴落。

少年从来都是克制的,即便是剧烈的疼痛,也只能听到强行忍耐的几声喘息。但是,克制的另一面实则是疯狂,他本身心性极为执拗,对于已然认定的事物甚至偏执得有些可怕。

“阿姐,你看那官道上怎麽还有个人?好像··是顾公子?!”阿圆惊呼道。前几日有一群不速之客自梁州千里迢迢地到访而来,现下刚散席,陈芷被他这麽一叫,酒意便已散了三分,有些醉眼惺忪地顺着他的视线往山下一瞥,登时瞪大了眼,定睛凝神地细瞧了片刻,心里暗道不妙。

陈芷目力极佳,官道上那名男子分明就是恩人先前带在身边的侍郎,也是此次恩人特意遣人嘱托她去医馆要找寻的人。然而,在陈芷动身之初,江如絮竟是乔装打扮,领着一衆心腹部下直接夜半造访黑山寨,行迹隐秘,处处谨慎,明面上似是随意的一次来访,实则却是在不动声色地盯守督察着她黑山寨的一举一动。

陈芷也怕是走漏了风声,更不想将重要信物流落到他人手中,便只打算着亲自前去,是以,耽搁了些时日,本想先应付江如絮一番後再寻机脱身,谁成想这小侍郎竟能在这风雪交加的夜里,还骑着一匹不知从哪儿牵来的马,在山间官道疾驰···

“一定要将人拦下··”陈芷沉声道,语气难掩焦急。

两人在山中数十馀年,脚程快,即便是夜里在山中也是轻车熟路,再加之陈芷看那小侍郎似乎形态有异,虽然骑着马,却越行越慢,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般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刚赶至山脚,陈芷正要朝着官道向东继续追去,身後却是冷不丁地响起了一道声音:“大当家,这夜半是突然有何要事?需要金某相助吗?”

陈芷脚下一顿,对于身後之人悄无声息的行迹,心中既有惊骇又参杂一时失察的懊恼。“山下有些动静,便来看看。”陈芷收敛神色,语调平平道。

“确实··是已不大太平。”金歆瑶淡淡地附和了一声,她虽戴着御寒的面罩,露出的眉眼却依旧有着鲜明的异域风情,艳美而透出一丝野性,奉母王旨意,她自部落带着一衆部下跟随江如絮进入中原,连日来冒着严寒驻扎在山下,盯守着陈芷的一举一动,夜里也时时逡巡,今日的异常也都早已收于眼下。

陈芷收回目光,两人都心照不宣,然而阿圆哪里想得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一双又圆又大的眼儿频频往官道的方向张望。“官道上那名骑马的独身少年可是陈公子相熟之人?”金歆瑶扬了扬下巴,问道。她虽出身于西北部落,一口中原话却是讲得异常流利,也无半点口音。

阿圆头脑简单,大大咧咧的,在陈芷的眼风下,才觉得好像应该扯个谎,于是摇了摇头。

“看来无事,回去吧··金大人连日来多有劳累,也早些歇息吧。”陈芷说罢,便拉着阿圆转身走了。阿圆不解,但也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无形中的压制,便一时没有吭声。

金歆瑶往那官道远远地望了一眼,虽然近来也多有流民四蹿的情形,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那名男子是有些特殊的,她招了招手对身边亲信附耳低语了几句,便将人遣走了,自己却依旧负手立于雪夜中,像是在等候指令。

不多时,山下响起了一阵听起来很轻微也很突兀的马蹄声。

顾照宁实在是行进得很慢,在快要坠马的时刻又勉强拽紧了缰绳,好几次都是这般。金歆瑶根本就不用骑马跟随,只得令马儿自行在山道上奔驰,自己则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在夜色的遮蔽下悄然慢行。

她要一路跟随这名少年直至明确他最终将去往何处并且与谁相见··这样的任务对于金歆瑶来说可以算是头一遭,她向来要麽直取首级,要麽将人绑了直接严刑拷打··

但是难得看到江如絮亲自露面且表情有一瞬的凝滞,金歆瑶听她话外之意,这名少年像是可能与京中权贵有所勾结··至于如何流落到此处,再结合陈芷的行迹,江如絮本就对陈芷存着几分疑心··如此一想确实有些古怪。

这些也激起了她的耐心和探究之意,金歆瑶如此离得近了,便能很清楚地看清了这名少年的身形轮廓··修长但是很消瘦。

与金歆瑶对于中原儿郎的印象大抵是一致的,面容虽秀气些,但多是弱不禁风的,看着扭捏又拘谨,不像她们西北部落的儿郎个个健壮有力,开朗利落。

而且他似乎还更显消瘦,即便身上披着一件大麾,在骑行时却空空荡荡的。

别说是京都了,能到京郊吗··不会半路便晕倒然後从马上摔下来吧··金歆瑶看他还时不时地弯腰捂着肚子,蹙眉想道。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泛白,这一夜竟已是过去了。金歆瑶看着远处的身影,稍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路过一处镇子,难得有了些人烟,她也未见少年歇息片刻或是下马寻些吃食,反而扬了几鞭,加快了马儿的步调。

确实,在眼下的境况,有人的地方更意味着纷争与危险。

金歆瑶用了些碎银才换来几个玉米窝头,吃了一个,将馀下的收好之後,一擡眸,少年竟已是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金歆瑶颇有兴味地挑了挑眉,连忙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匹赤棕色的马儿自山涧中奔驰而来,她利落地翻身上马,继续追了上去。

怎麽说呢,如果说她一开始只是对于这项任务抱有兴趣,现在她倒是对少年本人有了几分好奇。

整整又过了一天,少年不吃不喝,却行进地越来越快,期间多次似要坠马,又很勉强地及时稳住了身形,等到入夜时,好像又是腹痛难忍,伏在马背上,好一会儿才起身,却是继续扬鞭骑行。

临近京郊,雪也逐渐小了,久久看着那抹消瘦的身影,金歆瑶突然觉得,少年并不是她所常见的那种中原少年,这份对待自己的狠劲和执着是在女人身上都很难得一见的。

这是为了见谁,这般不顾生死,一路在寒天雪夜里千里奔行?

天蒙蒙亮时,终于到了京都城外,只是近日城门戒严,只出不进,寻常人根本无法进入。

顾照宁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虽披着卫禾给他的大麾,单薄的衣衫却依旧被连日的霜雪慢慢浸湿了,他皱着眉,一声又一声急促地喘息着,湿漉的长睫低垂,透出一丝无助,手上却依旧紧紧地拽着缰绳,指节泛白,手掌也因为过于的用力而勒出了血痕。

“凡是聚集在城门之外者,死伤不论!”守卫持着利剑,怒声喝斥道。话音刚落,便见一强行想要进城的中年女子被斩断了左臂,哀嚎着倒在了地上。原本拥堵在城门处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一时作鸟兽散,也正是此时,忽而又不知起了什麽骚动,几名高大壮实的守卫似是被绊倒般突然倒地,而少年也适时地抓住了这一时机,用尽最後的气力,策马飞快地闯入了城门。

也很聪慧果断,善于抓住机会。金歆瑶拍了拍手,掸落指尖的尘灰。出手相助于她一贯以来的作风并不相符,但是,亲眼看着这少年一路颠沛流离,她竟然好像有些于心不忍了。

金歆瑶为自己莫名産生的怜悯之心感到好笑,足尖轻点,沿途继续解决掉几名追逐而来的守卫,如檐下轻燕般,再现身时便已是车水马龙丶人声鼎沸的京城街头。这里一切如常,繁盛祥和,与城外仿若两个世界。

她见少年终于勒马停下,这块地界,金歆瑶印象颇深,她在八岁时随母王进京朝拜纳贡时曾路过,心中惊憾于这一片官宅庙宇的富丽恢宏,用金玉堆砌而成所处处彰显的穷奢极欲之风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看来确实是与京都的王公贵族有所勾结,是後宅养着的宠侍?离得更近了,金歆瑶终于看清了少年的五官,虽然容颜憔悴,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她所见过的,最漂亮,最动人的。

不,确切地来说,不止是眼睛,是无一处长得不漂亮。

可惜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什麽光采,静静地注视着远处的一方宅邸,显得黯然又落寞,透出一丝令人心折的绝望。

这样的情绪是在严寒困苦的路途中都从未流露过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这一路上是凭借着心中强烈的某种执念支撑下去的,但是这一刻,好像在逐渐消解破裂···

金歆瑶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处宅邸宏大华丽之极,俨然高悬着“皇女府”字样的烫金牌匾,府外守卫森严,却同时人员进出频繁,搬运着一些贴以正红色喜字的婚嫁物品,诸多老侍人在正门两侧装点修饰,不消多时,这处皇府正门便在无数正红描金丶精工细巧的婚礼饰物的映衬下彰显出一派浓浓喜意。

少年看了许久,雪花落在他湿漉的长睫丶鼻尖上,从嫣红的眼尾悄然滑落,不知是消融的雪,还是眼泪。一直紧抿着的唇角微张,少年弯下腰急促地喘息着,似乎小腹疼得厉害,一时之间竟是失去了意识往一侧倒去。

金歆瑶脚下一动,甚至都未来得及多想,便身体力行,本能得想上前。

然而,有一女子却突然出现于巷道,动作更为迅疾,将少年一把拥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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