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尽芜眉眼沉静。
他想起清圆还送过她亲手制作的手串,还缀了珍珠。
可是不想拿出来,因为是清圆送给他一个人的,别人看也不行。
白子卿在众人的欢笑打趣声中将手帕收好,又从旁边拿了一个拨浪鼓丢给谢尽芜:“不谢了。”
旁边有人道:“喂,成婚第二日,就送这些小孩子的东西?”
白子卿啧了声:“懂什么?预先准备嘛。”
谢尽芜垂眸看着拨浪鼓,晃了两下,叮咚轻响。他轻笑道:“多谢兄长。但是……”
白子卿挑眉道:“但是?”
谢尽芜笑道:“我们过几天就要去南海。”
去南海,然后慢慢北上,去洞庭湖,去泰山。看大漠孤烟,看日落长河。
这天下很大,有太多的事物与景色,他们都要经历过。
叶清圆是一个自由的人,她应该在鲜活的岁月里,去见识鲜活的人和事物,去感受万物的蓬勃与生机。
而不是被他的爱困锁在精致的宅院和山居中,做他的乖巧小鸟。
谢尽芜的心里其实早有了打算。
他不要叶清圆为了自己牺牲任何。
但他会永远陪伴在清圆身边,做她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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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夫人就领着白氏的一帮跟班离开了。
临走之前,白子卿领着一群弟弟妹妹,专程跑到谢尽芜和叶清圆面前,闹闹嚷嚷地告了别。
同时留下许多贺礼和购买的小玩意。
白令勋还不走,他私下里偷偷和谢尽芜讲:“这里的茶太好喝了。恰好你舅母不在,没人管着我,我再待上一段时间。”
谢尽芜眨了眨眼:“……”
舅舅,不是说要寸步不离地陪伴舅母吗?
院子里花藤下又传来白令勋和叶肃下棋的声音。白令勋拍着腿无
情嘲笑:“亲家公,你这一步走得也太臭了!”
叶肃摸着下巴思索,很不服:“也还好啊!”
两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整日混在一起,下棋、钓鱼,品茗。
江尚绵不管他们,只是颇觉好笑地对叶清圆说:“两个棋艺奇差之人,竟还下到一张棋盘上了。真是稀奇!”
她将三花猫抱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
橘猫则是懒洋洋地瘫在门外廊下,晒太阳,睡得安详,跟驾鹤西去了一样。
这正是无事山居的那两只猫。叶清圆担心它们吃不好,便也一路抱了过来,还能给江尚绵解闷。
叶清圆拈着花枝逗猫,笑吟吟道:“爹爹的棋艺很差吗?”
“差得要命。”江尚绵压低声音,“否则你以为,你爹为何只与亲家公下棋,而不和姑爷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