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奶奶不知道沈亦迟和温韶倪之间的事,只给俩口子安排了一间房。
房间在二楼,挨着沈奶奶的主屋,室内空间不大,但有个漂亮的大露台,栽着许多白色山茶。
落地窗挂着淡蓝色的天鹅绒帘子,嵌了白色硬质蕾丝边,很是温馨。
房间的家具很简单,只有一张两米宽的大床,书桌椅和衣柜,连沙也没有。
这意味着温韶倪必须和沈亦迟同床共枕,她也没矫情,坦然接受了。
但晚上颂颂却突然过来敲门,喜滋滋得提出要一起睡。
沈亦迟正在将行李箱的衣服往衣柜里挂,听到这话瞬间像被泼了盆冷水。
温韶倪当然不会拒绝颂颂,将孩子抱了进来。
小家伙重量不轻了,但她还是乐意抱着。
沈亦迟没有回头,挂衣服时弄得恍铛响,目光在温韶倪整齐挂在一旁的衣服定格,然后想也没想,把它们拨乱,又将自己的衣服插进去,好像这样两人就会亲密了些。
温韶倪感觉到了他的烦躁,一开始没说话,和颂颂玩了会儿跳跳棋。
瞧见他一直在那角落缩着,才开口,“阿迟,过来。”
沈亦迟动了动耳尖,回头露出一张不满的脸,脚下却没有任何迟疑地过来了。
温韶倪觉得他这样特别像只耍脾气的大狗,让她忍不住想使唤。
“笑一下,坐下来玩棋。”
沈亦迟朝她牵了牵唇角,然后真的盘腿在床上坐下来了。
温韶倪让他接替自己和颂颂玩,沈亦迟一点没让着,颂颂很快便败下阵来。
小孩撅起嘴,“不公平,爸爸妈妈一起打我一个。”
沈亦迟哼了声,“沈温颂,愿赌服输,男子汉别乱给自己找借口。”
颂颂气呼呼瞪他,“好啊,下一局你看我怎么赢你!”
“行啊,你爹等你放马过来。”
父子这就算杠上了,来来去去玩得热火朝天,到十点多也没分出胜负。
温韶倪都困了,劝两人收棋睡觉,颂颂没赢得了不时挑衅的爸爸,倔强地不肯睡。
温韶倪只得杵了一下沈亦迟,凑到耳旁叫他让一下儿子。
沈亦迟的气焰当即就灭了,装着傲娇样放水。
颂颂终于赢了,高兴地在床上蹦来蹦去,揽着沈亦迟的脖子得意地说:“爸爸,男子汉愿赌服输,别不高兴哦”
沈亦迟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嗤道:“睡觉!”
颂颂笑嘻嘻地在中间躺下,温韶倪帮他掖好被子,松开长上的圈,也跟着在一旁躺下了。
沈亦迟起身去关灯,这房间没有小夜灯,颂颂也不怕,两只小手一左一右握着爸妈的手,又拉起搁到自己的小肚皮上,安心地睡了。
沈亦迟顺势拉住温韶倪的指尖,轻轻摩挲着。
温韶倪还没有睡意,不停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手掌和胳膊连片变得越来越僵硬。
她只得开口分散注意力,下意识想起下午在群上看见的话题,“朱老师他们都在猜学校过年会不会红包。”
沈亦迟想起朱老师瞧不起人的样子,小气道:“不。”
“怎么说?”温韶倪抬眼,隔着颂颂看沈亦迟模糊的轮廓。
“因为我只想对你好,而我现在有偏爱你的资格了。”沈亦迟这话等于是承认自己赞助学校了。
温韶倪心里起了些波澜,她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闭上眼准备入睡。
颂颂睡熟沈亦迟才抽出手,温韶倪朦胧中睁眼看他。
沈亦迟坐起身,觑了眼颂颂,对温韶倪好笑道:“压着肚子也不怕鬼压床。”
温韶倪弯了弯唇,打算继续睡,沈亦迟却下了床。
温韶倪以为他要去洗手间,谁知沈亦迟却挤到她身后躺下了。
“做什么?”温韶倪惊讶地回头小声问。
“嘘,儿子睡着了,别吵醒他。”沈亦迟揽住温韶倪柔软的腰肢,将脸埋进柔顺的长里。
温韶倪清楚听见他深吸气的声音,心间不受控地颤。
她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用胳膊推了推沈亦迟,“别在这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