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陆珩眼瞪的浑圆,从她急切地喊声中回过神:“你怎么会来前线?!难道你是这次的押粮官?”
嘉画将监军令牌塞入他手中:“本王是皇上亲命监军,同时负责押送粮草军需……”
她脸色苍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陆将军,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
老天爷……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天下任何一个押粮官都好,怎么偏偏是嘉画郡主!
陆珩心跳得飞快,原本想好要跟押粮官的说辞这下一个字都开不了口了。
可他偏偏不能将真相告知,这是最重要的一环,绝不能有一丝差错,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但是但是……这个谎言对郡主来说未免太残忍了。
面对嘉画毫无血色的脸与眼中的惊惧,陆珩撇过脸竟不忍看,他艰难开口:“宋序……他……他……”
他还是说不出口,只好道:“他在大帐中,郡主自己去看吧。”
嘉画呆滞了一瞬,眼眶已不由自主地泛红。
她的腿不知为何有些不利索,但又感觉不到疼痛,便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大帐中走去。
陆珩叹了口气,吩咐亲卫:“去请军医过来待命,再去收拾出一座单独的营帐。”
大帐内空无一人。
正前方墙上挂着一张战略舆图,下方摆着巨大的沙盘,四周的火盆里只有一盆火在静静燃着,给这荒野般空旷的大帐拢起一层薄薄暖色。
大帐中央,一副担架摆在地上。
宋序正毫无声息地躺在担架上。
嘉画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刻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也感知不到半点疼痛。
她一步步向他靠近,直到来到他面前。
她低头静静看了宋序一会儿,然后轻轻蹲了下来,大约是腿出了什么问题,受力不住,便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宋序。”她喊了声。
宋序没有任何回应,他紧闭双眼,面无血色,看不出一点生机。
嘉画握住他手,惊觉他的手是如此的冷,像冰一样,冷得她打了个颤。
她俯下身去,离他极近,温热的气息扑落在他脸上,可他的脸上寻不到一丝暖色,她也丝毫感知不到他的气息。
“别……别这样……”
嘉画颤声,双手也不由发抖,轻轻捧住他的脸,贴上他额头。
“宋序……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吗?……”
“你在装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