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待人真是不公。
之后没多久,星星来了。
“她真就像星星一样从天而降,给这个绝望的家带来希望。”
“他在房间里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把脸贴在窗口,冲着我们笑,又失禁了。”
“那是最后一次,她奶奶给他收拾,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他推着轮椅独立离开家,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我没拦着。”
……
至此,江有盈看向沈新月,目光澄澈,“我对你,再无隐瞒。”
那句“我杀过人”之后,她向她坦白。
她的过去,她的悲伤、懊悔、庆幸、感恩,她的一切。
她讲完了,终于不再流泪,从过去的伤痛中抽离,闭眼,深吸一口气,双手揉搓泪干后紧绷的脸颊。
沈新月一直在她身边静心聆听,不时接两句,避免她太过沉浸,伤了自己。终于结束,她偏过头,轻轻“啵”一下,在她冰凉凉的腮。
“干嘛又亲我啊。”江师傅手捂脸,皱眉看她,刚哭过声音瓮瓮的。
挺背,沈新月理直气壮,“是奖励,我给你的奖励。”
也怕她钻空子,补充,“跟是不是分手没关系,作为邻居,好友,对你今天这番坦诚的鼓励。”
那些残酷的过往,能鼓起勇气开口,实在不容易。
她把自己逼到绝境,一口气倒出来,像酒醉后的呕吐,懒得计较样子有多难看,是心理和生理上共同作用,把胃排空,换一个舒服。
在她们给妈妈烧纸的那片废弃宅基地,她们坐了很久很久,沈新月又偷亲,她有些生气,问“干嘛”。
“想亲。”沈新月只能这么答。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亲。
“不许亲。”她挪挪,离她远些,大概一厘米。
沈新月低头笑出声,“其实你喜欢得不得了。”
“才没有。”她瞪她。
沈新月发现她的另一面是很孩子气的,比如她说妈妈教她穿秋裤,边说两只手边伸出去在脚踝那比划,咕咕囔囔,“要先用袜子把秋裤包起来哦——”
可爱死了。
又问:“你记住了吗?”
沈新月想笑,不敢,说会了。其实外婆也是这么教的,她从小就知道,外婆还教过穿外套的时候,记得把袖口捏在手心,袖子才不会跑。
还有,她似乎很喜欢她小时候穿的那件白毛衣,手捏个拳头放在下巴那,低头,说喜欢脸埋进衣领走在路上的那种感觉。
沈新月完全懂得,“就是天气很冷,但我穿得很暖和,干干净净走在路上的那种感觉,对吗?”
她便“嗯嗯”点头,笑。
好乖的。
在河边坐了很久,时间并不重要,她们并不急着去做些什么,第二天的事迟一点也没关系。
沈新月喜欢在秀坪,不用奔命,没人掐着手表在屁股后面拿鞭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