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悦捏着红薯,暖意从掌心直窜到眼眶。
幻灵兽突然从她怀里跳下来,在洞门口转了两圈,雪色绒毛沾了些新泥:“走罢走罢,再耽搁下去,余烬怕是要把宫门踹开了。“
灵悦最后看了眼红绫。
少女靠在镇灵碑下,梢沾着融雪,却朝她用力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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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影子被火轮拉得很长,与碑身上五曜灵的刻痕重叠在一起。
“我们很快回来。“她对红绫说,又转头对邹云逸笑,“走吗?“
邹云逸牵起她的手。
两人掌心的曜灵印同时亮起,与火轮的光连成一线。
风卷着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极北宫殿的方向,那道被雪覆盖的门缝又裂开几分。
有若有若无的琴音从中飘出,像是谁在弹一遗忘了千年的歌。
洞外,红绫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将命魂玉按在唇上。
那抹紫终于褪成淡粉,像极了三百年前那半块桂花糕的颜色。
她摸出怀里的小瓷瓶——是灵悦临走前塞给她的续元丹,瓶身还带着体温。
“我等你们。“她轻声说,声音被风卷着,追上了那两道渐远的身影。
灵悦的广袖被罡风卷起,露出腕间那圈银链——那是邹云逸用千年寒铁为她锻造的护腕,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烫。
她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浪,喉间反复咀嚼着第五曜灵临终前的话:“意志的象征……难道还有人未曾觉醒?”
“在想主祭的话?”邹云逸的声音裹着灵力传来,稳稳托住她因分神而微晃的身形。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护腕渗进来,像根细针挑开她紧绷的思绪,“你总说自己是被命运推着走的人,可我看……”他忽然低头轻笑,间玉冠碰出清响,“是命运追着你跑才对。”
灵悦偏头看他。
玄色带在风里猎猎作响,却掩不住他眼底跳动的星火——那是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有的温柔。
她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仙宫井边,他也是这样站在月光里,替她捡起被人推落的药篓。
那时他还是个初入仙阶的小仙使,如今却已能替她稳住整个御空术的灵力流转。
“云逸。”她轻声唤,将掌心的曜灵印贴在他手背,“若那余烬真的醒了……”
“便烧了它。”邹云逸截断她的话,指腹重重碾过她掌心的纹路,“你烧过锁妖塔的阴雾,熔过忘川河的血痂,连魔主的本命珠都碎在你火轮下。”他抬手指向极北方向,那里的云层正翻涌成暗红漩涡,“这世间没有你烧不穿的局。”
灵悦喉间一热。
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却融成了眼眶里的潮意。
她忽然想起红绫临走前塞给她的桂花糖——此刻正躺在她腰间的锦囊里,带着少女体温的甜。
或许正如红绫说的,她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
云层突然剧烈震颤。
两人同时顿住身形,灵力如蛛网般铺散出去。
灵悦的“幻灵之眼”自动运转,金蝶般的流光在瞳孔里炸开——极北宫殿的轮廓终于穿透灵雾,显现在她眼底。
那是座被九道火纹缠绕的宫阙。
朱红宫墙爬满焦黑裂痕,却仍有细碎的金芒从裂缝中渗出,像被封印的活物在挣扎。
最诡异的是宫门——本应闭合的青铜门此刻半开半掩,门缝里漏出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片泛着暖光的金雾,与曜灵之火的颜色如出一辙。
“琴音……更清晰了。”邹云逸皱眉。
他青锋剑突然从剑鞘里震出三寸,剑鸣与那若有若无的琴音形成共振,“这曲子……像是《曜灵九歌》的变调。”
灵悦的指尖骤然收紧。
她确实听过《曜灵九歌》——那是五曜灵共修时的引灵曲,当年在传承记忆里,第五曜灵就是用这支曲子唤醒了她的“幻灵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