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听见鼓楼敲了几更?”
他咬着她耳垂问,手掌抚过她微微起伏的前胸。
“没注意听。”
粗重的喘息声,让娄晓娥的回应都有些断断续续了。
突然,屋顶上方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直到不再有声响传出,两人才敢贴着彼此的耳朵喘气。
“肯定又是那只该死的夜猫。”
刘清儒气呼呼的骂了一句。
“哼哼!”
娄晓娥轻哼了两声,还用指尖轻轻掐着他胳膊。
“谁叫你欺负人的?它来的……。”
“呜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堵住了嘴。
她也又一次勾住了他的脖颈,鬓角的碎扫过他下巴,带着股胰子的甜香。
炕沿的篾席,也再一次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天边快要泛起鱼肚白时,准备跨出门槛的刘清儒,回头来了句:“今儿晚我还来。”
“去,别来了,你想累死个谁呀?”
女人在屋里低低应着声,声音里裹着笑,像是把温水泡过的银钩子,勾得他心尖直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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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被秋露浸得凉。
青砖灰瓦的屋檐下,几串干辣椒在晨风里轻轻晃悠,
檐角的枯草沾着白霜,像是撒了把碎盐。
院中央那棵老槐树落了半地黄叶,被早起的人踩得沙沙响。
“吱呀!”
西厢房偏房的木门被打开了,梳着两条辫子的何雨水,端着个搪瓷盆跨出了屋门。
院角的自来水龙头刚被薛小凤拧开,就听‘咕噜噜’往外冒了串气泡来。
对照图
冰凉的水溅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嫂子!”
何雨水来到跟前打了声招呼。
她其实心里是带着点偏见的,多少有些不待见薛小凤。
“雨水起得真早儿。”
薛小凤笑得很是温和的回应道。
何雨水把盆子往石台上一搁,搪瓷磕碰青石板的脆响,带着些许的疏离。
“嗨!天儿凉,睡得好!起的就早儿。”
薛小凤双手扶着搪瓷盆子往里接水,她抬眼时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晨光。
“这秋凉天儿,自来水冰得刺骨,你这细皮嫩肉儿的,洗漱还是烧点儿热水儿的好。”
“没事儿,还不是特别凉。”
“嗨!这哪儿是凉不凉的事儿呀?”
薛小凤关了水龙头,水珠子顺着指尖滴在青石板上,跟方才的水渍融成一片。
“你这会儿正跟个花朵儿似得,娇嫩的很,可得要小心的自个儿照料好唠!
回头你领了工资呀,该给自己做件罩衣穿了,年轻姑娘家家的,穿鲜亮些好看。
咯咯!你越是保持的漂亮了呀,往后你嫁的男人,才能一直都把你捧手心儿里。”
“哎呀!嫂子!您瞎说啥呢?”
何雨水捏着搪瓷盆沿的手指紧了紧,羞臊的整张小脸儿都红透了。
“哎吆吆!这是害臊了?咯咯!”
薛小凤扳回一局,端起水盆子畅笑着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