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几次相邀,韩某怎能不来,不知王爷与韩某有何指教。”
“本王这里有许多经年的故事,想必韩大人会很感兴趣。”
“哦?”韩闻瑾不置可否。
“这第一件嘛,就从令尊说起吧。”
此话一出,韩闻瑾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
父亲?
第97章春山夜雨
“我父亲?”
韩闻瑾面色一变,手上放茶的动作微微廷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没错,就是令尊,嗯……从哪里讲起呢……”
宗政初策故作拖延,目光一直盯着韩闻瑾的表情。
“还请王爷有话直说。”
果然,韩闻瑾按耐不住了。
“韩大人,世人皆知令尊是死于山匪之手,可您不觉得奇怪吗?”
宗政初策慢悠悠喝着茶,一起着急的情绪也无,他就是要吊着韩闻瑾的胃口。
有些事,自己看透的想通的,远比别人提点要来的深刻。
“奇怪?”韩闻瑾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的是所有关于父亲的回忆。
父亲从来都是风姿卓绝,才学倾世,谈吐间便是几个朝代王位的更迭。
韩家被天下学子奉为文人之首,在父亲这一代更是达到了顶峰。
父亲虽没有似祖辈那般封侯拜相,可他于乱世倾颓之际仍能屹立不倒,更是在当今陛下逐鹿中原时在镐京王城的城楼上高歌一篇王权更迭的檄文,名动九州。
当今陛下也借此敲开了文人世家的壁垒。
所以在陛下登基之后,父亲成了文人之首,荣耀一时。
再后来,父亲不知为何提出致仕,却在返乡途中被土匪杀害。
可如今雍州王旧事重提,“奇怪”二字让他莫名心慌。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王爷,您说的奇怪,韩某不懂。”
“韩大人,其实令尊并不是被土匪所杀。”宗政初策笑得莫测,韩闻瑾被这一句激起一身冷汗。
不是土匪所杀?
“王爷?”韩闻瑾心里隐隐有了答案,看向宗政无策的目光尽是探究和不安。
“韩大人,狡兔死,走狗烹啊……”
话音刚落,韩闻瑾手里的茶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那茶杯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悄无声息地碎裂。
就像有些事,当年不觉如何,经年过后却是一场漫长的雨季。
“王爷,您继续说……”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韩闻瑾迅速调整好自己的仪容,片刻后他又是那个潇洒恣意的史官韩闻瑾。
“难得韩大人有兴趣,那本王就继续说了……”
风吹一瞬,瞬息万变。
待韩闻瑾从茶楼走出,天上的金乌开始褪去颜色,就连温度也不肯多留给给人间一点。
他抬眼望着天上飞鸟匆匆而过,心中五味杂陈。
错了,一切竟都是错了……
……
日子看似不咸不淡的过着,苏珏在一众人等的“监视”下过着苦哈哈的养病生活。
这一日,季大夫破天荒的准许他出门。
苏珏便立马去了鸡冠山,然而回来时,天公不作美,竟开始落雨。
看着阴沉的天色与淅淅沥沥的雨幕,苏珏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今年是不是不太适合出门?
这时,门外一阵马蹄声突然响起,片刻后便是整齐的脚步声。
“谁?”他与对方同时呼出声,目光立马转向门外。
此刻,缓缓走出来的正是身姿修长的李书珩,他今日一身轻裘缓带,衣襟胜雪,被青玉冠束好的发丝被雨水微微打湿,更衬着白皙的脸庞温润如玉。
“世子殿下。”苏珏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