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素手轻抬,秦老夫人布满皱纹的脖颈突然被无形之力扼住,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被吊上半空。
她双腿徒劳地蹬动,金线绣的福寿纹鞋甩落在地,露出裹着绫罗的畸形小脚。
"你们杀人时"苏槿指尖微动,空中传来颈椎不堪重负的"咯咯"声,"可曾听过她这般哭喊?"
"咔嚓!"
老妇人的头颅以诡异的角度垂下,与秦浩的尸体并排倒在猩红地毯上。
新夫人此时刚幽幽转醒,睁眼便对上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喉间出"嗬嗬"的气音,再度昏死过去。
太初指尖把玩着一缕幽蓝火焰,环顾四周瑟瑟抖的仆役们:"主人,要一并清理吗?"
满院仆役顿时跪倒一片,几个胆小的丫鬟已经哭出声来。
老管家连连叩,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出血痕:"仙长开恩啊!我们这些下人什么都不知道"
苏槿眸光淡淡扫过众人,袖中翻涌的杀气渐渐平息:"冤有头,债有主。"
她起身"我要的,是真正该偿命的人。"
直到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瘫坐在地的厨娘才敢大口喘气。
她怀中抱着的小丫鬟早已哭湿了前襟,此刻正打着嗝问:"嬷嬷我们、我们是不是不用死了?"
老管家颤巍巍起身,望着主屋那两具尸体,突然狠狠啐了一口:"报应!当年少夫人临盆那晚,老奴亲眼看见老夫人往药里掺砒霜,少夫人多好的人啊,就这么死了。"
新夫人从昏迷中惊醒时,秦府早已乱作一团。
妆匣被翻得底朝天,库房大门洞开,连她陪嫁的紫檀屏风都不翼而飞。
几个粗使婆子正为争抢一套鎏金茶具撕打,见她醒来,忙丢掉茶具逃走。
"反了!都反了!"她跌跌撞撞冲回娘家,金丝雀纹的裙裾沾满泥浆。
王主事正在书房赏玩新得的字画,见爱女这般模样,茶盏"啪"地砸在案上:"谁人敢欺我王家女?"
"是玄清观那妖道!"新夫人伏在父亲膝头嚎啕大哭,金丝雀纹的袖口沾满涕泪,
"秦浩和他那毒妇娘,竟竟是用砒霜害死了前头那位!这其中貌似还涉及到周王府,女儿这些年竟与杀人凶手同床共枕"她突然抓住父亲衣袖,
"都怪女儿瞎了眼,贪他一副好皮囊,又想着秦家富足"
王主事脸色阴晴不定。
这些年靠着秦家"孝敬",他才能在上等窑子里一掷千金。
"秦家竟如此狠毒!玄清观也太过猖狂。"王主事拍案而起,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我这就去京兆府找刘大人讨个公道!"
——
京兆府衙内,檀香袅袅。
刘大人端坐案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惊堂木。
听完王主事添油加醋的禀报,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掏出手帕掩住嘴角:
"咳咳这玄清观妖道,当真目无王法"
余光瞥见王主事袖口若隐若现的银票边角,他神色一肃,义正言辞道:"王大人且先回府等消息,本官这就进宫面圣,定要为令爱讨回公道!"
待王主事千恩万谢地离去,刘大人脸上的正气凛然瞬间消散。他匆匆换下官服,低声吩咐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