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变成了如今桑榆眼前的局面。
面对着沈卉柔一声声如同杜鹃啼血的哀鸣,她心下不忍,但还是得把丑话说到前面。
别好端端地出手帮忙,最后忙没帮成,反倒被人给嫉恨上。
“你阿姐的事,刚刚我听我娘大概说了下,有些话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
桑榆一边将她扶起一边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不是什么专业的大夫,只不过看过几本医书,略知一二救人的法门。”
“你阿姐难产我可以跟你一起过去看看,但我不能保证任何事,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卉柔听她有松口的意思,连忙点头:“我懂,我明白,只要你愿意过去看看,不论结果,都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
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多一个人总比一群人死守在那束手无策要好。
提前打好预防针,接下来要是再不去,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桑榆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便跟着沈卉柔一起快步往汪家赶。
也是赶巧,她们赶到汪家的时候,骑马去城里请大夫的人正好载着大夫疾驰而至。
那位被拥在前面颠了个晕头转向的胡子半白的老大夫,打从刚下马就扶着墙狂吐起来。
这一路他可不好受,明明有两匹马可骑,却非得带他共骑一匹,他这副老身子骨哪能受得住这些,差点没给颠散架。
带他过来的那人却是利落下马,给沈文赋行礼回话:“大人,大夫已带到。”
“大夫,您先别吐了,进去看看能不能治。”沈文赋没理会那人,扶着刚吐完黄水的大夫往屋门方向走。
老大夫被他推着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喊:“我的药箱,药箱!”
汪顺三两步走过去,拎起药箱递到对方手里,恨不得当场拎着对方的脖领子送进去。
桑榆来的时候便正是这一出闹剧,等老大夫进了屋门,几人才注意到她。
沈映书这段时日每日忙着去跟夫子请教学习,连摊位都没时间去经营,更是许久未曾见过她。
哪怕时机不凑巧,见到她还是强挤出一抹笑:“桑姑娘,你来了。”
桑榆敷衍地朝他笑了笑便当是打过招呼,直入正题问:“里面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能进去看看吗?”
“啊?这……”沈映书一下被她问住,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家长姐在里面不知生死,父亲与姐夫又都在侧,这个问题他完全没有决定的权利。
好在问出这话的桑榆也意识到问题,朝他歉意一笑,当即便往沈文赋与汪顺那边走去。
“沈村长,小柔请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现在还用我进去吗?”
桑榆上来便挑明事情原委,她可不想被认为是自己主动过来攀附,何况现在大夫也来了,她进去或者不进去似乎也没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