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译大人带来的鸽书,让那透漏消息的鸟窝引起了太子爷的关注。
这防火防盗防下人的正阳殿,着实没有想到,一只鸟也能坏了东宫的大事。
只不过,此时打草不能惊蛇。
那封鸽书,被郑译大人关照狄高阳放回了信筒,将鸽子重新放飞了出去。
按照东宫的盘算,
不久这东宫丢失太子大印的事情,必然会使那隐匿在信鸽背后,得到消息的人欣喜异常。
现在,只要再给那送信的人一点刺激的消息。
这偷印之人也许便有了踪迹。
正阳殿的所有仆从,在子夜之时,都分别从殿下这里得到了一个绝密的消息。
只不过每一个人得到的消息,内容均各自不一。
这个诡计,来自沈君茹给殿下的一个无意中的启示。
郑译大人离去后,太子回到了弘圣殿太子妃的寝宫。
劳累疲惫和心里的压力,让陈柏然早早地放倒在了床上。
心里还在寻思着郑译大人离去时说的那句话:
“陛下这两日便要回宫了,如此多的事情,殿下可要提前做好应对。”
是啊!父皇不在家的短短数日,生了多少的事情。
从突厥使臣和汉王秦王的约架,到太子妃被困丰源纸行,
还有宇文心兰暴毙,太子丢印,到勘陵路上遭遇的意外和不测。
他需要为太子妃正名,需要查找到身边那个对外通风报信的眼线,
还要为那私铸币的案件走向,甚而是丰源纸行的冤案,桩桩件件都要在皇帝面前有个了结。
为他担心了一整天的沈君茹,摒退了所有的下人,关上殿门来到了床前。
直到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遍,看着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才放下了心来。
窗外,帘拢轻拂。
两人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彼此的关切。
除了那张曾经沾着王端的血,拓在那千年冰鉴的石头上的文字。
还有那只莫名其妙被人挂在太子马上的那只鸟。
然后,便说起了这信鸽的事情。
“这送信之人好找,可殿下想怎么找到这盗印之人?”
“也许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太子妃贴着丈夫,暖暖地说。
“如果你是盗印之人,会放一个这样的鸽书给你的主人么?”陈柏然问。
“如果是我,肯定是先把偷的东西藏起来。找到合适的机会再送出去。”
“太子的印玺是临时放在正阳殿的,盗窃印信的人,一定是随机起意,绝不是有意为之。”
“可这印玺事关重大,估计偷窃之人得手之后不敢妄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我判断。这信一定是盗窃之人放出的。他需要请示他主子的想法。”
“喂,柏然!你这信鸽的事件,倒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曾经的虎方雀鸟的故事。”
“睡前故事?”
“你这叫我什么?难道不该是郎君么?”陈柏然掂起了君茹的脸。
“去!”
“宇文赟的表字叫乾伯。你一定要记住了。叫我郎君吧!我喜欢!”
“日后东宫的侍妾多了,是非会更多,我们以后都要小心行事了。”
“名字便都藏起来了吧。否则叫习惯了会露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