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嘛?”臻臻一张小脸充满无助。
明明是他要求的,要做一对假夫妻,白日相敬如宾,夜里分床而眠。
这些他们都商量好了,只是漏算了新婚之夜用来检验贞洁的白帕子。
这般不行,那般也不行,难道,真要?
她一不小心对上文逸那充满玄机的眼神,忽觉有些不妙,双手不自觉的就撑在了身后,迎面倒了倒。
“要我说,”文逸立起身,双手负在腰后,一副大义凛然甘愿牺牲自己成就大局的神情,一本正经道,“这真的,就是真夫妻,还是得来一回。为了能交差,也为了以后能顺利地装下去。有时候为了长远,总是要牺牲一点什么的,况且,这是小事,是吧?你认为呢?”
臻臻一愣,倒是有点道理,只是,她内心仍有一番挣扎,拧眉道:“要是我怀上了怎么办?”
“嗨,第一回怎么会怀上呢?”文逸一甩宽袍,用激将法,“你是不是?你,莫非你早跟野男人苟合了,怕我发现?”
“我才没有!”臻臻抢声道,“你要来,你就来吧,总之我是清白的。不过,你别看我,把灯灭了,也别碰我痒痒肉哦……”他毕竟是个男人,她须得警惕。
文逸语气嫌恶,“谁稀罕看你?你,先弄弄你那身衣服,然后,我把灯灭了。”
半晌,房间陷入漆黑。
“好了没?快点,很晚了。”
“没,等等……”
下一刻——
“你别碰我……”
“我没碰你!”
“你的手碰到我了。”
“我看不见。”
“你,你又碰到我了!”
“……”
半夜过去,文逸瘫在床上无语,去他的圆房,不圆了!
两人各占了床榻一头,井水不犯河水般将就着睡了一晚,只约定了明日统一口供,说婚前就已经在一起罢了。
到了新婚第五天,碧好上门做客,汪臻臻把她带到一个厢房,又请来父亲为她诊脉。
汪大夫为人很是夯实稳重,个子清瘦,略有文人气质,他听女儿说了说这位娘子的身份,接着便坐下,为她号起了脉。
半晌,汪大夫道:“林娘子身体稳健,腹中经脉通畅,气血饱和,并不影响怀胎生育啊。”
碧好心下思忖,难道真的是李漠身体有问题?她问道:“可是我许配人家已有一年了,丈夫身体也康健,无半点病痛,怎么一直等不到有孕呢?是不是,也要叫他来看一看?”
汪大夫应是,“最好是这样。”
诊完脉,碧好在臻臻房里再坐片刻,便告辞退去了。
回来路上去了一趟药铺,丫鬟把宫里抄来的坐胎药方递上,拣了一个月的量。买好药,碧好就和她们一块回去了。
药铺转角,苏侯府出来采办的丫鬟正好见到世子府的马车和林姨娘,遂回府向夫人禀报一番。
那苏侯夫人一听是药铺,便赶紧打发了人来药铺,拿银子收买伙计,问到了林氏方才的药方。
得知是坐胎药,苏金玉又没好气,扯着手绢冷声冷气道:“她还想怀上世子的骨肉?不,她要是真怀上了如何是好?母凭子贵,她的地位……”
苏侯夫人也逐渐察觉到了危机,虽然当今皇上婉拒了继续赐婚的事,但不代表这道圣旨就这么算了。
那世子肯定是装病,待过些时日他又出来领授官职了,再让老头子去求亲事,说是女儿一片痴心,不计较世子短命也不为过。
然目前,还是要先收拾那林氏,好消女儿心头之虑。
苏侯夫人道:“上次马道婆就让我们想办法,让她见一见林氏。过几日到了冬二九,想必林氏也会回娘家。到时我让马道婆装成巷子里算命的,拦下她的马车。”
苏金玉连连点头称是。
不想,冬二九那日,林氏却没按礼俗回娘家,而是和世子一起去赴了刘驸马爷的约。
好不容易等到世子的车架返回荔园,就在大街上,马道婆遥遥一望,见世子随侍众多,不敢上前。
这便又等到十几天后,林氏出门往缀锦楼的方向去,在路上,马道婆才拦下她的马车。
奈何随行的小厮凶神恶煞,不许任何人靠近马车,别提见面了,马道婆还没走近,就被两个小厮叉到了角落。
马道婆回去后,连连摇头说见不到,见不到。眼下又是年关,没有人家摆宴,她们想碰上林氏一面便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