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目已经退回来了。
或许是察觉到我有些烦那个中年鉴师,陈瘸子特意换了人,算是给他之前讲“亲近一步”埋下了伏笔。
“我还以为这玩意会被黑市扣下呢。”二军边开车边说道。
我心情不错地解释道:“欲擒故纵罢了,真要扣下了,主顾在秋拍上出价时就会畏首畏尾,想拍出天价就难了。”
就像赌馆牌局,如果先收押金,押金的数字就会变成赌徒输钱的心理预期,一旦超过预期,赌徒大概率就此收手,鲜少有孤注一掷的。
聪明的做法是,白送筹码,让赌欲自然发酵。
二军深吸口气,问:“小鹿妹子得手了吗?”
我笑得更加开心:“你自己问她不就得了。”
说这话时,一身校服的沈小鹿捧着一杯奶茶,站在路灯下挥着手,活泼地跟刚下晚自习的高中生似的。
二军颇有怨念道:“瞎爷,我发现你老少通吃啊。”
我赏他一脖拐:“今晚就你没出力,夜宵的事你安排。”
“我要吃麻辣火锅!”沈小鹿扮可爱举起了手。
二军立刻缴枪投降道:“我的姑奶奶,咱都是本地的狐狸,就别装啥聊斋了。你这么说话,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沈小鹿没理他,扭过身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郑重道:“献艺这关过了,从今往后,有好日子一起过!”
旧货市场边的一家川锅店里,二军很娴熟地点了一桌酒菜,全程没看菜牌。
“亏你记得这么清楚。”我有些无语道。
当乞丐那会儿,张哥请我俩吃过最高档的馆子就是这家,作为一天之内,连宰三只肥羊的奖励。
这家店的最大特点就是便宜,任你撑破肚皮,结账时都不会超过三百块,菜品的质量和口感可想而知。
沈小鹿却吃得异常的香。
“哥,点这么多也吃不完呀。”她被我瞅得有些不好意思,羞红着脸说。
“没事,一会儿还有人来。”我夹起裹满红油的肉片。
沈小鹿咦了一声:“这么晚了,谁啊?”
紧接着,就见洛亦可和刘叔行色匆匆的上了楼。
“顾尘,五神图呢!”洛亦可上来就问。
“当然是在它应该在的地方,确切地讲,已经不在勃北。”我摊手道。
刘叔本来已经拧开了酒壶盖子,听我这样讲,眼神立刻像鹰隼般盯住了我:“小子,你想好了再说!”
沈小鹿见他语气不善,立刻丢下筷子站到了我的身旁,气场跟刘叔比仅在伯仲之间。
这举动又让我一阵满意。
角色带入的就是快。
洛亦可看了沈小鹿一眼:“这妹子就是今晚出手的人?”
“沈小鹿,跟二军一样,跟我混。”我点了头。
“给我一个解释,北出马那边还在等信儿。”洛亦可认真道。
我指了指早就准备好的碗筷:“边吃边讲吧,北出马那边你不用担心,许老爷子我可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