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礼仓皇而逃。
跑进卧室,关门时还将门锁插好。
当后知后觉知道发生什么后,她又冲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蓬乱的黏在脸上,简单的妆容已经花掉,礼裙也已经乱到不能再穿。
她用冷水拍脸,脑海全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同样紧绷的身体,灼热的肌肤,以及生理上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渴望的反应……
她感受得到。
她双手捂着脸,甚至不敢抬头再面对镜子里的自己。
他真的吻她了。
即便只是蜻蜓点水。
……
插门锁的声音很清晰,直接传到坐在客厅里的谢时韫那里。
被她小心提防,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
谢时韫抬手揉一揉眉心,自嘲扯了扯唇。
客厅同样也有单独的浴室,他将带来的睡衣掏出来,洗漱用品也一同拿进浴室。
船舱里有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但他开得是冷水模式。
花洒的水落下时,他的大脑完全放空。
不去回忆刚才那一瞬的失控。
建立自制力尤为辛苦,被摧毁却是这样轻而易举。
还好悬崖勒马。
等洗漱完,他将叠好的白色睡衣拿起,夹层里是一抹完全不属于他的粉色。
他眯了眯眼,手指弯曲提起。
白色奶油边,缎带蝴蝶结,三角式。
……
早晨开门时,时幼礼还打着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泪水,忽然想起客厅还躺着个男人。
昨晚记忆瞬间回溯,她脚步停顿在原地,放眼看到空荡荡的床,以及叠好的被子,她松一口气。
刚想走到茶几旁边倒杯水喝,余光忽然略过沙发上叠得整齐的衣物。
谢时韫的睡衣睡裤摆放得端正,最上方却有一件极违和的粉色内裤。
她眼里难掩刺痛:昨晚他原来没睡,而是找了别的女人过来?
也是,这样的豪华游艇,有这样的服务也不奇怪。
自己睡的也真够死,竟然一点动静没听见。
来不及仔细琢磨是什么情绪,身体先一步走过去,当看清楚上面的花纹和款式时,耳垂一瞬间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发烫。
……难怪昨晚她一直没找到!
谢时韫再回来时,时幼礼正坐在沙发上喝水,黑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他。
他也如同没事人一样,走过去坐下,眼睛扫过摆放衣服的位置。
那抹粉色意料之中的消失了。
谢时韫微微挑了下眉。
一定是船舱不够透气,不然时幼礼怎么会觉得胸口这么发闷?她走到阳台前,将玻璃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清晨潮湿咸凉的海风。
时幼礼凭栏望向海面,下巴贴上胳膊,努力不去注意身后那一道灼热视线。
“自己去餐厅吃早餐,还是我让人送过来?”谢时韫声音传过来,语调稀疏平常。
“……等会儿我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