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菲冷笑一声,环着臂,“你可得了吧,我实话告诉你,那是凌哥私底下和经理打了招呼才给你加钱的,你还真以为自己琴技高超呢?”
“……是你告诉他我在远洋打工的?”
江樱耳朵烧红一片,抿紧了唇,倍感无地自容,“我去找你是想把你叫回来排练,他缠着我我已经尽量再躲了,你凭什么出卖我?”
“出卖?”文菲拎起包,“我出卖你什么了?真清高就把钱还回去,跟谁委屈你了似的。”
骂完江樱。
文菲摔上宿舍门,大步离开。
宿舍里立刻死寂下去,其他人埋下头,不敢作声,文菲在原地站了半晌,回过神来后马上拿出手机打给了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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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凌辉才从外面回来。
他夜不归宿已经成了习惯,回房间洗过澡换了衣服便打算补觉,还没睡够三小时便被沈昔禾从床上拎起来赶去相亲。
凌辉一万个不情愿,但又迫于沈昔禾这个长姐的淫威,只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车赶去咖啡厅。
刚坐下便接到了江樱的电话。
他最近对江樱正新鲜,可对方爱答不理,格外清高,连号码都是他强行留下的,难得她主动打过来。
可刚接通,江樱便拿出了兴师问罪的口吻。
“凌先生,文菲和我说,我在远洋弹钢琴的时薪是你给的?”
凌辉不置可否,“她还真是个大嘴巴,不过那点钱不算什么,别当回事。”
“请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只想靠我的劳动赚钱。”
“别呀,这没什么……”
还没说完,忙音便传到了耳中,凌辉话锋中断,看了眼黑掉的屏幕无奈一笑,那天下着雨遇到江樱他便来了兴致,调查后才知道她和文菲一样都是舞蹈生。
不同的是文菲家境普通,但江樱家里之前也做点小生意,算得上富有,才能供得起她学舞蹈和钢琴,但前两年家里破产,这才不得不靠打工赚取生活费。
这点恰好给了凌辉可乘之机。
可惜人家不领情。
长吁一口气叹出来,桌面忽然被叩响,凌辉应声抬眸,入目是一张女人清丽舒展的容颜,“你好,请问是凌辉凌先生吗?我叫季清晓,是昔禾让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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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约了凌辉在丽都会碰面,傅西平推掉了酒局,六点接到家里保姆的电话询问他是否回去吃晚餐。
“不回去。”
傅西平开车驶过路口,想到早上离开时迟意还在睡,他将她留在身边,可不是让她来享福的,“迟意呢,还在睡?”
“没出过房间,午饭也没吃,需要我去叫她吗?”
“把人叫醒,通知她晚上九点到丽都会来。”
晚上准备的那出戏是给迟意看的,她这个主角不能不来。
保姆应下,没敢耽搁,立刻上楼敲响门,“迟小姐,傅先生让我来叫您起来。”
里面没人应声。
又敲了两下,保姆贴耳过去听着,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心下空了半瞬,第六感促使她推开门进去,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迟意果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