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传来密密麻麻针扎般的刺痛,似乎有铁器破入血肉的冰冷感,但是她知道——
阿史那孚并没杀了她。
哪怕箭矢只要再偏一点,她就可以命丧当场。
“真可惜啊”,江缔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但眼中依旧清明“没能杀了我,很亏吧”。
阿史那孚不语,喜怒无形。
江缔猛地策马向前,长枪突刺,阿史那孚侧身闪躲,却不想枪头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尖锐的马鸣声划破长空,似乎整个激烈的战场都因为这声嘶鸣而暂且停止。
阿史那孚眼神狠厉,顺着马匹的挣扎极速后退。
江缔面无表情的甩了甩了枪头上的血,起身追上去。
“江缔,要我的命,你就不怕自身难保”?
江缔闻言挑眉道:“我受命以来,就代表,要么我杀了你,大败敌军,要么你我同归于尽,翊军战胜”,话语间两人已经又纠缠在一起“无论如何,你这条命和突厥兵败,都是既定的结局”。
阿史那孚嘴角扯出一抹阴险的笑,在江缔的长来时,不躲不闪,生生受了下来,顿时他左肩血流不止,却扔了自己的刀。
他握住江缔没在他肩头的枪,猛地向身后倒去。
那里,是前朝兵战的天坑。
埋尸无数,冤魂冤魂不止。
“疯子”!江缔怒骂,巨大的惯性却让她不受控制的跟阿史那孚一起向下栽去。
“如你所愿,同归于尽”。
“将军——”
耳边有很多声音,但至少现在,江缔什么都听不见。
京都。
苏槐歌听密报来探战局基本已定,突厥必败,却迟迟不见主将回信,日日在书房来回踱步,心中不安。
而事实证明,她的不安是正确的。
“夫人!夫人不好了——”
丫鬟急急忙忙奔来的身影像一根导火线,苏槐歌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燃烧殆尽。
“你说什么”?
苏槐歌声音颤抖。
她已经听不清太多声音,她只看的见模模糊糊的书房,和丫鬟慌慌张张向她扑来的场景以及——
“……主将战死……”
碧落
入目是一片黑暗。
江缔清楚的知晓现在自己的处境,本就在交战中受伤,现在跌下天坑,就算是有阿史那孚勉强给她垫背,对于久经对战且受重伤的人依旧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