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自快的话就想快活的死去。
哪有这么好的事。
江缔刚刚站直身子,头顶就传来马蹄的风声。
江缔警惕的贴着洞沿,虽然大局明了,但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先到此处的不会是突厥残将。
“将军——将军就是从此处落下的”!
“是将军的轻甲”!
熟悉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江缔终于放下心来,卸下所有防备瘫坐在地。
她看见天坑口出现了秋娘焦急的面孔,已经看到她时的欣喜若狂。
景衡十六年,平阳关之战,翊朝大败突厥。
黄泉
江缔是被人抬回驻地的,原本战场上受的伤还不至于如此,可跟着阿史那孚掉入天坑之时伤了腿骨,虽说不伤及根本,可也被秋娘严肃的保护起来。
“将军还年轻,日后有的是坦荡官途要走,征战四方,腿上怎能留下病骨”!
天短暂的放晴一段时间后,就毫不留情的下起了雪,比往日的来的更早。
江缔靠在床榻上,小口小口喝着秋娘熬好的药,轻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上阵杀敌,哪有完好无损的”。
秋娘苦口婆心的继续絮絮叨叨,江缔听了片刻后打断道:“好了秋娘,我会好好养伤的——同河那边可有来信?眠晚如何了”?
原本江缔从天坑上来就想问的,奈何自己不争气的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四天后了。
算算日子,自同河一役后,分出去的几万精锐也该归营了。
正问着,营帐外就传来通报的声音。
“是同河来信了”?
江缔撑起身子,没由来的感觉心头一紧,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她自顾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前来传信的兵卒身上。
江缔认识他,这是陆迟的亲兵,曾经在陆府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按理说只要差人来先报信便可,何必派亲兵前来。
江缔眸光暗沉。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只有急促和悲痛浮现在那人脸上。
她忽然并不是很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了。
“将军,陆将军他……”
江缔没说话,倒是秋娘急急上前一步催促道:“如何?你倒是快些说啊”!
那人才呜呜咽咽的开口:“陆将军,陆将军他去了啊——”言罢便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皆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怜此人上阵杀敌好不英勇,此刻却哭的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