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仪正要点头,就听她话锋一转。
“还有,这子嗣问题……虽说你们才成婚不久,可——”
“知道了!祖母!”谢令仪窥得苗头,立时出声打断,一副生怕闻应祈听见的害怕模样。
要不得,万一这只‘公兔精’听了去,又找到借口了。
谢郜氏被她这股着急劲儿逗笑,也不生气,仍笑着道:“罢了,知道便好。祖母在这儿,看着你们走。”
待马车驶远,她才敛起笑意,招呼身旁的听竹悄悄问,“昨夜烧的热水,容君用没?”
“好像没吧。”听竹有些不确定,“水房的侍女们,等了一夜,都没听到主子叫水。”
“怪了,怎么会没有呢?”谢郜氏暗自纳闷,“难道容君没看到那压箱底的嫁妆?”
谢令仪看没看到,她自是不知。
反正闻应祈是看到了。
并且,当晚回去,他就照着图册上的花样,压着谢令仪做了好几回。
倒真应了书中那句——粉玉壶中翻银浪,青龙杵内捣芬芳6。
心疼不已那束光,稳稳托住了他
谢翊果然没说错,接连半月,闻应祈上朝时间越来越长,退朝却越来越晚,甚至有好几次,是在月明星稀之迹才踏进府门。
每每归家,都是满头虚汗,手脚发颤,窝在她怀中摇摇欲坠,半天才能缓过一口气。
“怎么又弄成这样?”
谢令仪今日在内院等了他一日,甫一照面,又见他形容憔悴,霎时心疼的眼眶都发红,黑葡萄似的瞳仁,盈满点点水光,望向他的目光又气又急,“之前叮嘱过的,要谨言慎行,你都忘了?”
闻应祈充耳不闻,只懒懒倚着她,脸埋在她颈窝里,用力汲取一口暖香,片刻后,才疲惫开口,“娘子说的怎敢忘?不过是应付朝中那群老匹夫,需多略费些口舌罢了,所以才回来得晚。”
“费些口舌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谢令仪听完,柳眉倒竖,面露不满,“你是去上朝,还是去赴刑场?”
闻应祈被她训得无奈,心里既甜又酸,不欲与她争辩下去,只低笑着,蹭了蹭她耳颊,带着几分撒娇道:“那容君这几日在家,见不到我,是不
是也无聊得紧?要不要我把念念接过来,陪你解解闷?”
“算了吧。”谢令仪撇嘴,“念念还要去学堂,不好耽误她。”
“那我明日把昌十接来,涎馋在他那,也可以一并带来。”
“好。”谢令仪轻应一声,随即不再言语。刚好,她也有事要问昌十。
闻应祈听出她话里的怅然,心中苦涩,忍不住将手臂又收紧了些,揽着她的腰身,话带滞涩,“抱歉,是我无能,让容君受苦了。”
“胡说什么呢。”谢令仪微微一怔,随即推开他,双手顺势托住他脸颊,认真望着他,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