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这个房檐又翻上那个房檐,来来回回了好些次,才看清楚崔府的构造。
这分明就是个八卦图,阵眼就在曲水亭和流觞亭中间。
夜晚看不清其他的,但楚越也不傻,中间空旷的路,怎么可能有东西?
阵眼真的在这里吗?
他一跃而下,实打实的踩在中央,跺了跺脚,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地下。
楚越又跺了几脚,没什么发现就踢开了路边的石子,石子打在曲水亭上。
轰隆一声,楚越侧眸一看,曲水亭竟然从中央裂开了。
楚越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下方一阵黑暗,不知下坠了多久,才落到一节楼梯上。
他往上一瞥,也没有多高,只是黑暗中有些恐惧罢了。
楚越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出乎他意料的是脚下的路越来越亮堂。
他顺着台阶走到路的尽头,想来就是到了曲水亭和流觞亭中间的部分。
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间密室,楚越小声喊着:“义父……”
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楚越循声望去,烛影下的人眨着桃花眼,似是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那个人会是他吗?楚越不确定。
楚越逐步靠近崔千钧,崔千钧回过头来问:“你怎么来了?”
“义父,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楚越没来由的失望,义父等待的那个人竟然不是他,“义父,你可是在等什么人?”
“是啊!”崔千钧哑笑道:“在等人。”
果然不是他。楚越平复心情,问道:“什么人?”
“好多好多人。”崔千钧一如既往的平静,“数不过来了。”
楚越满脸震惊:“???”
原来,义父等了许多人,而许多人中根本就没有他。
义父的未来,或许就没有他。
“义父,你……”
楚越舌头打结的厉害,憋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崔千钧看出了他的窘迫,指着那口大箱子说:“他们……都回不来了。”
原来义父等的人是他们。
而他们早已战死沙场,都回不来了。
崔千钧说话的时候,竟然有点哽咽,他从未在楚越面前流露过自己的不堪。
好多兄弟命丧沙场,他们都回不来了。
楚越拍了拍崔千钧的肩膀,想替他撑起一片天,“义父,倘若我早生二十年,该有多好?”
“乱世之中,早生晚生又有什么区别呢?”崔千钧无奈道:“战争铁蹄下,受苦的还是百姓啊!”还有我那些过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