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意识空间里跟那股黑雾对抗太过耗神,重获自由的我瞬间失力的,整个身体都砸进了纪北年怀里。
“纪、总!”
我听到了这句不受控的声音从我喉间挤出。
记忆倏然模糊地闪过他当年一巴掌扇倒姜安宁,逼她改称呼的画面。
膝盖突然一软,砸进他怀里的力道比预想中更重,他下意识地牢牢接住了我,而我也本能地扒住了他的腰腹稳住身形。
随即我听到了一声闷哼,他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我在模糊间仰头看向他,只见他垂眸望我的脸色苍白,薄唇轻颤着紧抿,喉咙猛地滚动,似是压抑着什么。
可不等我做出反应,随着我后衣领的收紧,我就被捞进了一个清冽薄荷香的怀中,骤然被拽走前,我本能地抓紧了纪北年的腰腹。以至于随着我被拽离前,他再次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儿,这次伴随着的还有我指尖上的几分血渍。
我看着自己双手指尖上抠挖下来的血渍,回望到了刚才自己按住的纪北年的那处腰腹部位。
暗红色的西装上,骤然洇出几根手指抓痕状的深色痕迹。
那是……我视线转回到他的脸上,他有些不自然地瞥了我一眼,别开脸一瞬,又回转回来盯向我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透露出一丝脆弱,似乎想要试探我会有什么反应。
可让他失望了,我似乎只有一瞬间的因为“同病相怜”的微妙同情外,似乎并未有任何他希望出现的情绪,比如,心疼、难过,哪怕是担心呢?
没有,都没有!
看着他这样,联想到刚才纪淮将他叫到祠堂的举动,我几乎是瞬间就了然了,哦——他被小叔罚了。
他被小叔罚了?!
我带着这个疑问越过秦野的胳膊,扭头看向了一边的纪淮,眯起眼冲他扬起一个带点狡黠的笑:
“嘿嘿……”
不等我说什么,就看到纪淮的眉头在盯到我双手指尖上的血渍后骤然拧成死结。
他没想过我知道纪北年被重罚到出血后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他心里再次把秦野说的那句“隔阂”重重标红。
随即他操控着轮椅靠近我,夺过秦野手里打算给我擦拭手的方巾重重按在我的指腹上。
还不等我自己出声儿,秦野和纪北年就同时开口了。
“小叔!”
“淮哥!”
纪淮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地给我擦着,但在听到我痛呼一声“小叔,我疼”,带着轻颤想把手抽回时,他猛地止住了动作。缓缓抬头看我,手上动作终于轻缓下来。
“他受伤,你很高兴?”
顿了顿,他把手里清理的动作收尾后,才再次开口:
“为什么?”
这是见面以来,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么多的表情,震惊,疑惑,不安,甚至,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无措。
我听到他的话刚才还因为好像吃到瓜有些隐秘兴奋情绪的我瞬间收敛了表情。
我歪着头看他,想着他的问题。高兴么?唔。他是我们记忆里很不好的纪总,是坏人类,唔,是坏底气,是……我本能的抗拒那个在汉语词典里解释为“有血缘关系的兄长。”的那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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