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止不住地哽咽,抹着眼泪,像是赌气般,猛地推开秦野,跌撞着就往梳妆台面上那么一趴。
大有一副“罚就罚吧,反正都说我错了,那就算是我错了好了。”的模样。
我赌气般用额头抵着镜面,力道大得让自己晕。模糊的倒影里,我看到自己和记忆中姜安宁被罚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此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反正从出生起,姜安宁好像就一直在为“存在”本身受罚。而自己,也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也不让,那也不许的……
可刚才被秦野罚过的臀腿处因为我此刻粗莽的动作,再次被牵扯到了。
我的眼泪跟着此刻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一起,像是泄闸时的洪水般,随着这股刺痛一起从喉间涌了出来。
“呜呜呜呜。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又是我错了,我……凭什么?又是我错了。我讨厌当人类!我讨厌人类!呜呜呜呜……”
我骤然情绪崩溃的放声大哭,终于把那三个人喊回了神。
秦野依旧是第一个冲过来的。他急忙把我从梳妆台上扶起,将我捞进怀里,他手指轻颤着去给我擦眼泪。
我抬眼看到他的眼眶红,满脸都是心疼和自责,可我此刻就是觉得憋屈极了,见他此刻过来哄自己,更是笃定了自己其实是没错的。
于是,我像只过年时意识到即将被宰割的小猪,赌气般地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别碰我!走开!我不喜欢你了!呜呜呜……我讨厌你们!”
尽管他力气大得惊人,但我手脚并用的扑腾着,牵扯到了伤口,分明疼得龇牙咧嘴了,也在所不惜。他又怕太过强硬伤到我,一时间竟然有些按不住我。
此时,纪淮和纪北年终于也上前来了。
纪淮显然是没处理过这种情况的,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倒是纪北年,只一只手,就干脆利落的将我的两只手腕交叉着紧紧箍住举在了我的头顶。
“姜安宁!”
他这声厉喝,带着以往每次罚姜安宁时的威慑力,瞬间让我条件反射般安分下来。
我本能地僵住身子,缩了缩脖子看向他。
见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但依旧板着脸装作凶恶的模样,我瘪着嘴,颤抖着唇角,眼泪都下意识地憋住了没敢往下落。
可很快,鼻腔里的堵塞感又涌了上来,不听话地逼着我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
纪北年见我这样,脸上刻意维持的冷冽表情瞬间皲裂出一道缝隙。
他薄唇紧抿着,指尖顿了顿,竟没来由地从口袋里掏方巾按在了我的鼻头:
“擤!”
他连哄人时都带着惯有的命令口吻,喉结却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我却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鼻子里实在不舒服。下意识的照做着。
印象里,他不是连打人时碰到自己,都会觉得脏了他的手么?可现在这方巾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撒尔维亚香,正贴在我的鼻尖。
不容我多想,他手指一翻,几乎是有些笨拙地将方巾再次覆上我的鼻尖。
“嗯?”
我又立刻乖乖就着他的动作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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