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他冷冷道,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段疏策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夜清流,你疯了?"
夜清流挣了一下,没挣开,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她死了。"
这三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却让段疏策的心脏狠狠揪紧。下一秒,夜清流的身体猛地一沉,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他烧晕了。
——在雨里,在失去白芷晔的十分钟后。
段疏策的公寓里暖气开得很足。
夜清流躺在床上,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只有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家庭医生刚走,留下几瓶退烧药和营养剂。他低头看着夜清流,声音沙哑:
“清流……"
———他很少这样叫他。
———作为监管者,他本该保持距离。
———可此刻,他却像个无措的家长,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受苦。
段疏策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拨开夜清流汗湿的额。少年的睫毛在颤抖,唇色白,只有那根红绳还固执地缠在手腕上,鲜艳得刺眼。
——这是白芷晔送他的。
——在初二那年春天,樱花树下。
段疏策记得那天,夜清流难得地笑了,虽然只是唇角微微上扬,但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
而现在,那双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不安地颤动,唇齿间溢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芷晔别走"
段疏策的手指僵在半空。
——还是忘不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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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高烧到意识模糊,明明记忆都开始混乱,却还是本能地记得她。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疼得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凌晨三点,夜清流的高烧终于退了一些。
段疏策站在窗前,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霓虹灯光。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夜清流的场景——--他记得小时候的夜清流。
——那个总是冷着脸,却会偷偷把糖果分给他的孩子。
——那个明明讨厌人群,却会在他生日时送他一本绝版书的朋友,扭地说"随手买的"。
——那个会在段疏策被其他世家子弟刁难时,冷冷地挡在他面前的少年。
——那个在这条世界线里,终于学会微笑的少年。
——那个会在段疏策被其他世家子弟刁难时,冷冷地挡在他面前的。
——这是他的朋友夜清流啊。
——那个骄傲的、别扭的、却比谁都重情义的夜家小少爷。
而现在,这个总是昂着头的少年,正虚弱地躺在床上,为一个人心碎。
天快亮时,段疏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走到床边,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轻轻点在夜清流的眉心。
"清流,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