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缓缓渗入,夜清流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段疏策看着他的脸,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雪夜——
十五岁的夜清流着高烧,却固执地不肯吃药,段疏策气得把他按在床上,硬是把药灌了进去。
夜清流呛得直咳嗽,红着眼睛瞪他:"段疏策你找死!"
那时候的夜清流,眼睛里还有光。
而现在
段疏策的指尖轻轻擦过夜清流的脸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清流"
"忘了吧。"
“以后别再为任何人受伤了。”
而现在,他亲手抹去了他最重要的记忆。
记忆消除的过程很安静。
夜清流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又缓缓舒展开来。他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水汽,在晨光中微微亮。
段疏策收回手,静静地看着他。
——这样就好。
——忘掉那些痛苦,做回那个骄傲的夜家小少爷。
三天后,夜清流醒了。
他睁开眼,眼神清明而冷淡,环顾四周后,目光落在沙上的段疏策身上。
"我怎么在这?"
段疏策放下手中的书,唇角微扬:"你烧了,晕在雨里。"
夜清流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里系着一根红绳。
他微微蹙眉:“这是谁的?”
段疏策的眼神微微一暗:“不知道,你一直戴着。”
夜清流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段疏策看着他,心脏微微紧。
——他真的忘了。
——忘得干干净净。
段疏策看着他,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饿不饿?我让厨房煮了粥。"
夜清流皱眉躲开:"别碰我头。"
段疏策笑了:"脾气还挺大。"
夜清流没理他,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还有些虚浮,却固执地不要人扶。段疏策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扬起。
——这样就好。
——夜清流,就该永远这么骄傲。
而在夜清流看不见的地方,段疏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颗薄荷糖,糖纸在他掌心出细碎的声响。
"清流"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疼惜。
"这次,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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