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坐在龙椅上,看着儿子从容应对大臣的提问,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偶尔卡壳时,便坦诚道:“此事儿臣尚未想透,愿听诸位大人教诲。”那份不卑不亢,既有少年人的锐气,又有谦谨的风度。
退朝后,容瑾跟着容珩回御书房,脚步还有些飘。“父皇,儿臣……没说错话吧?”
“不仅没说错,还说得很好。”容珩拍着他的肩,力道不轻不重,“从今日起,你每日随朕批阅奏折,午时去兵部旁听议事,傍晚到萧元帅府学兵法,如何?”
容瑾重重点头,眼里的光比殿外的日头还亮:“儿臣遵旨!”
接下来的日子,皇城渐渐多了一道少年身影。容瑾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先去给容珩和卫蓁蓁请安,然后跟着容珩看奏折,在旁边用小字记下自己的想法;午时去兵部,看将军们讨论边境防务,萧沅总会特意留出时间,让他说说自己的见解;傍晚到元帅府,有时会遇到柳萱带着晚晴送来的新药,便趁机请教民生与药材的关系,柳萱总笑着说:“治国如制药,君臣是药材,民心是药引,缺一不可。”
沈清辞也常陪他一起。有时是在东宫的灯下,帮他整理当日的笔记;有时是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听他讲朝堂上的趣事。容瑾说:“今日户部尚书跟我争西疆的赋税,我说‘百姓刚安定,就像刚芽的药草,不能施肥太急’,他竟被我说动了!”沈清辞便笑着递上一杯热茶:“那是因为你说的是实话,实话最有力量。”
一日,容瑾随容珩去早朝,恰逢江南巡抚奏报,说那里闹了蝗灾,请求朝廷拨款赈灾。几位大臣争论不休,有的说该派军队去捕蝗,有的说该免税一年,还有的说该迁百姓去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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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看向容瑾:“你怎么看?”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落在少年身上。容瑾想起萧沅教他的“兵贵神”,也想起柳萱说的“治蝗如治病,得先找到虫源”,朗声道:“儿臣以为,当分三步:第一步,派农官去江南,教百姓用草木灰灭蝗,比军队有用;第二步,免税半年,让百姓能喘口气;第三步,在蝗灾处挖深沟,阻止蝗虫扩散,就像师母治瘟疫时,用石灰画隔离带。”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迁民,儿臣以为不妥。百姓离了故土,就像药草离了原地,活不成的。”
江南巡抚愣了愣,随即躬身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草木灰灭蝗之法,民间确有流传,只是未曾大规模用过,若朝廷推广,定能见效!”
容珩龙颜大悦:“准奏!就按太子说的办,再让药王谷派几位弟子去江南,看看能不能配些驱虫的药粉。”
退朝后,萧沅特意在宫门口等容瑾。“今日说得好。”他拍着少年的肩,“知道从百姓的角度想问题,比只会搬书本强多了。”
容瑾有些不好意思:“是太傅教得好,师母也给过启。”
“你能把别人的话变成自己的想法,才是真本事。”萧沅笑道,“走,去元帅府,今日柳萱炖了鸡汤,说给你补补脑子。”
到了元帅府,柳萱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腹已隆起不少,萧沅扶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容瑾笑。“师母,您这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是不是也在听我们说话?”
柳萱笑着摸了摸肚子:“是啊,刚才在宫里,他们还踢了我一脚,像是在夸你呢。”她递给容瑾一碗鸡汤,“快喝,这是用江南的新米炖的,补气血。你这几日为了江南的事,熬了好几个晚上吧?”
容瑾心里一暖,接过汤碗:“师母怎么知道?”
“你沈姐姐说的。”柳萱指了指窗外,“她一早就让人送了些安神的药草来,说怕你睡不着。”
容瑾喝着鸡汤,忽然觉得,所谓治国,从来不是坐在朝堂上号施令,而是要知道百姓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就像这鸡汤,得知道用什么米,什么火,才能炖得入味。
日子一天天过去,容瑾在朝堂上的言越来越有分量,有时连老臣都要请教他几句。容瑶也渐渐长大,不再是那个只爱听哥哥讲书的小姑娘,她跟着卫蓁蓁打理后宫,还在宫里开了片小药田,说要“学师母种药草,将来给百姓治病”。
一日,容珩与卫蓁蓁坐在凤仪宫的廊下,看着容瑾在院子里教容瑶射箭。少年身姿挺拔,拉弓时已有了几分容珩的影子;小公主穿着劲装,咯咯笑着,箭却射偏了,落在容瑾脚边。
“你看,他们长大了。”卫蓁蓁靠在容珩肩上,声音轻柔。
容珩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远处的宫墙上。那里爬满了爬山虎,绿意盎然,像极了这江山的未来。“是啊,长大了。”他想起自己刚登基时,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辜负了先帝的嘱托,如今看着容瑾,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些。
萧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卷兵书。“陛下,皇后娘娘。”他笑道,“刚收到北境的信,说蛮族不敢来犯了,还派了使者来求和,说想跟咱们通商呢。”
容珩挑眉:“哦?他们怎么突然转性了?”
“说是听说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就有治国之才,知道大启后继有人,不敢再造次了。”萧沅看向容瑾的方向,眼里满是欣慰,“这孩子,比咱们当年还有出息。”
卫蓁蓁笑了:“还不是你们这些当师父的教得好。”
夕阳西下,金桂的香气漫了满院。容瑾教完容瑶射箭,走过来向他们行礼,额上的汗珠闪着光。“父皇,母后,太傅,儿臣今日在兵部看了北境的舆图,觉得可以在那里开个互市,既方便通商,也能让蛮族看看咱们的物产,省得他们总惦记着抢。”
容珩点头:“明日早朝,你就说说这个想法。”
容瑾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是!”
看着少年跑远的背影,容珩忽然对萧沅道:“等柳萱生了,你就多歇歇吧,军中的事,让容瑾多分担些。”
萧沅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想歇歇,陪柳萱种种药草,带带孙子。”
卫蓁蓁笑着补充:“还有容瑶,她说长大了要当女将军,还得请萧太傅教呢。”
暮色渐浓,宫灯一盏盏亮起,像天上的星辰落在人间。容珩牵着卫蓁蓁的手,走在铺满金桂的小路上,听着远处传来容瑾和容瑶的笑声,心里一片安宁。
他知道,所谓传承,不是把皇位硬塞给下一代,而是看着他们在风雨里长出筋骨,在教诲里明悟事理,最终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撑起这片江山。就像当年先帝看着他,就像他如今看着容瑾,眼神里有期待,有信任,更有一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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