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
是这个当初,带着目的结婚的男人,是他暖了她的心。
她蜷了蜷脚趾,眼里蓄满了泪:
“正好。"
许宴顷边给媳妇洗脚,边表白:
"当初娶你"
他顿了顿,
"确实存了私心。"
任佳悦看着他红的耳尖,想起初见时他冷硬的侧脸。
许宴顷抬头,眸色深沉,
"可跟你生活后"
"现你是这么耀眼。"
他粗糙的手指擦过她脚背的冻疮疤,
"你该活成,自己的光。"
火盆噼啪作响,任佳悦看见他眼底跳动的火光。
这个教会她打靶的男人,现在正用专注的目光鼓励着她。
开春军区小学,颁奖那天。
任佳悦站在台上接过"先进教师"证书,台下掌声雷动。
任佳悦看见最后一排那个挺拔的身影,许宴顷穿着军装,胸前别着钢笔。
散会后他逆着人流走来,任佳悦奔向丈夫。
"许宴顷。"
她在他耳边轻笑,
"你也是我的光。"
任佳悦想起那年冬天,她攥着离婚申请站在妇联办公室,耳边尽是女人们的规劝:
"男人不都这样?我家那个连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有几个命好的女人,你看妇女主任不还天天回家去做饭。"
"将就过吧,再换个男人还是一样,还被人家嫌弃"
那时她想,凭什么三婶能有人疼,
美红那胖子家的泥腿子油条也知道疼人,
偏偏她的婚姻就冻硬的棉鞋,硌得脚生疼。
她在无数次失望后,离婚了。
现在终于知道,跟哪个男人过是不一样的。
任佳悦拉回思绪,拉着她的光回家了。
"咳咳咳"
夜半的咳嗽惊醒了,浅眠的许宴顷。
朦胧中有人托起她的后背,玻璃杯沿贴着唇边,水温刚刚好。
他拇指抹去她眼角呛出的泪,
"还难受吗?"。
任佳悦摇摇头,瞥见床头语录本里露出一角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