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绣楼内激战起来!钉耙挥舞,带起狂风呼啸,寒光闪闪;金箍棒翻飞,搅动雷霆万钧,金光纵横!从屋内打到院中,从平地斗上云端!这猪刚鬣虽丑,一身武艺却着实了得,九齿钉耙更是神兵,竟与孙悟空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好妖怪!有几分本事!”孙悟空打得兴起,金睛放光。
猪刚鬣却越打越心惊,这猴子的棒子重如山岳,更有一股令他心悸的熟悉气息!他虚晃一耙,跳出战圈,叫道:“且住手!你这猴子,使得可是当年大禹治水时的定海神珍铁?”
孙悟空一愣:“咦?你这夯货倒有见识!正是!”
猪刚鬣脸色大变,钉耙拄地,急问:“你…你可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正是俺老孙!你待如何?”孙悟空傲然道。
猪刚鬣闻言,竟丢下钉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师兄啊!原来是你!我是天蓬啊!天蓬元帅啊!当年天河统领八万水军的天蓬啊!”
孙悟空定睛一看,火眼金睛穿透那丑陋猪相,果然看到一丝熟悉的天神本源气息,混杂着浓重的怨气与妖气。他收起棒子,奇道:“天蓬?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猪刚鬣(天蓬)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自己如何因调戏霓裳仙子被贬下凡,错投猪胎,成了这副嘴脸,又如何在观音菩萨点化下,等候取经人,拜师赎罪。
玄奘此时也闻声赶来。观音菩萨适时显化,证实天蓬之言,赐其法号“八戒”,令其戒五荤三厌,护持唐僧。
猪八戒看着玄奘,又看看孙悟空,摸着光溜溜的大肚皮,嘿嘿一笑,拜倒在地:“弟子猪悟能,拜见师父!见过师兄!”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与对未来的茫然。队伍再添一人。
师徒四人(连脚夫)离了高老庄,行有月余。前方水气弥漫,恶浪滔天之声震耳欲聋!一条浑浊无比、浊浪排空的大河拦住去路。河面宽阔,望不见对岸。水流湍急,漩涡处处,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正是那八百里流沙河!
玄奘皱眉:“如此恶水,如何渡得?”
话音未落,河中猛地炸开一道巨浪!一个狰狞恐怖的妖魔跃出水面!只见他身高丈二,一头火焰般的红蓬乱如狮鬃,靛蓝色的脸上疤痕交错,眼如铜铃,獠牙外露,项下挂着九颗拳头大小的惨白骷髅头!手持一柄寒气森森的宝杖,周身缠绕着浓烈的血腥与怨煞之气!正是被贬流沙河、受万箭穿心之苦的卷帘大将!
“哈哈!又有送死的和尚来了!正好给俺老沙打打牙祭!”妖魔狂笑,声如破锣,挥动宝杖,卷起百丈浊浪,劈头盖脸朝着岸上众人打来!煞气冲天!
“师父退后!”孙悟空金睛一闪,看出这妖魔凶煞,掣棒迎上!猪八戒也舞起钉耙助阵!
三人在流沙河上空激战!妖魔凶悍异常,宝杖舞动如风,卷起千重恶浪,更兼河中是他的主场,神出鬼没!孙悟空火眼金睛洞穿虚妄,金箍棒势大力沉;猪八戒九齿钉耙翻江倒海,却一时也拿他不下。那妖魔似乎认得孙悟空与猪八戒手中兵器,眼中怨毒更深,嘶吼道:“又是天庭走狗!害俺受这万箭穿心之苦!今日定要生啖尔等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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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正酣,观音菩萨再次显化云端。
“卷帘,还不住手!”菩萨声音带着净化煞气的力量。
那红妖魔(卷帘)闻声,浑身剧震,凶煞之气稍敛。他看向云端菩萨,眼中怨毒与痛苦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麻木。他收了宝杖,跪倒在浊浪之上,嘶声道:“菩萨…弟子…弟子知罪。”
观音叹道:“你失手打碎琉璃盏,被贬流沙河受苦,亦是劫数。今奉佛旨,特来点化于你。此乃东土大唐西行取经的圣僧,你可拜他为师,护持左右,待功成之日,自可解脱苦厄,复归本位。赐你法号‘悟净’。”
沙悟净(卷帘)抬头,那深陷的眼窝看向岸上面容平和的玄奘,又看了看他腰间悬挂的九龙玉佩。他默默取下项下那九颗饱含怨念与业力的骷髅头,在菩萨佛光净化下,骷髅头化作九道白光消散。他对着玄奘,深深叩,声音沙哑如磨砂:“弟子沙悟净,拜见师父。”
玄奘上前,亲手扶起这满身煞气却眼神疲惫的汉子:“悟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随为师西去吧。”
沙悟净默默点头,起身立于玄奘身后。他那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背负起了新的、更加沉重的使命。
玄奘再看向流沙恶水。沙悟净道:“师父莫忧,此河弱水,鹅毛不浮。然弟子久居于此,识得水道,可负师父过河。”说着,他俯身化为一个巨大的、由浑浊水流凝聚而成的法身,示意玄奘踏上其背。
玄奘踏上水身,沙悟净稳稳托起,分开浊浪,朝着对岸行去。孙悟空一个筋斗翻过河面。猪八戒也施展控水之术,勉强飞渡。两位脚夫则被沙悟净分两次接引过河。
踏上西岸,回望那浊浪滔天的八百里流沙河,玄奘身边,已然聚集了三位形容各异、来历不凡的徒弟:头戴金箍、火眼金睛的猴王;长嘴大耳、扛着钉耙的天蓬;红蓝脸、沉默寡言的卷帘。鹰愁涧畔,一道银白龙影在深涧寒潭中若隐若现。
玄奘端坐于孙悟空毫毛所化的白马之上,手持锡杖,目光扫过三位徒弟,最终落在那苍茫西去的路途。
“徒儿们,”他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前路漫漫,魔障重重。望尔等同心戮力,护持法驾。此去灵山,十万八千里,贫僧心意已决,不取真经,誓不东归。启程吧。”
孙悟空摸了摸头顶冰凉的金箍,金睛闪烁。
猪八戒扛着钉耙,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声嘟囔。
沙悟净沉默地挑起行李担子,项下虽无骷髅,眉宇间却依旧锁着化不开的沉重。
白龙马一声长嘶,驮着玄奘,迈开稳健的蹄步。
一行四人一马,迎着落日余晖,在流沙河畔拖出长长的影子,正式踏上了那充满神魔与劫难的西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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