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临近,圣诞节也就不远了。
谢氏业务和国际接轨,节日的氛围也更浓一些。
楼下大堂里早就装点了起来,巨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装饰,还有员工偷偷挂了写着“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升职加薪莫辜负”的许愿卡。
更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谢识瑜要过生日了,他们更加期待圣诞节当天的假期。
距离谢识瑜生日还有三天的时候,周擎被正式发配去了云城。
谢明晖本想阻拦,但被谢识瑜轻飘飘一句“他挂职在我秘书办下,不听我的是打算等着被开除吗?”堵得勃然大怒。
那天总裁办里的桌子被拍得震天响。
父子俩吵架也没避着苏琢,毕竟在谢明晖心里周擎被调走苏琢也脱不了干系。
苏琢就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藻球听他们吵架。
谢明晖用命令的语气说他两天之内要看到周擎回来,谢识瑜说现代网络发达你着急的话可以和他“facetime”;
谢明晖一巴掌拍在谢识瑜的办公桌上,谢识瑜把他手底下那几本书撤走,指着坚硬的桌面说往这儿拍声更脆;
谢明晖说真后悔生了他这么个废物儿子,谢识瑜笑着说龙生龙凤生凤,然后偏头用眼神抓住偷听的苏琢:“我忘了下句是什么来着?”
苏琢装聋没掺合,心里想谢识瑜没被遗传狂躁症、没长歪真是不容易。
……除此之外还有点心疼。
谢明晖早就已经不能耐谢识瑜何了,不管是沈译当不成副总了还是张若烨被调岗,又或是前两天股东大会闹得天翻地覆差点受不了场的事情,都昭示着他那天威胁谢明晖的话不是儿戏。
如果他再敢动秘书办,谢识瑜绝对会更不留情。
父子俩的吵架以谢明晖摔门离开告终,苏琢预感到接下来秘书办会太平一段日子,也算是好事,但谢明晖走了之后谢识瑜就一直没说话。
苏琢觉得有点太安静了。
这架看起来是谢识瑜吵赢了……可谢识瑜赢了什么之后不该是这种反应。
他有点不安,起身准备出门。
“去哪儿?”谢识瑜的声音有点冷,和之前呛人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是后知后觉的情绪。
苏琢停住:“去秘书办拿点东西。”
谢识瑜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没人想靠近,觉得苏琢是在找借口,语气缓了点,笑了:“躲我啊?怕我把气撒你身上?”
苏琢知道他每次和父母吵完架都是这副样子,明明很不高兴还要装作没事人。
“真的拿东西,谢总。”苏琢说。
“那你快去快回。”谢识瑜随口说,一看就还是不信,但又忽然抬了下手,“算了,你在曲榕那儿多待会儿吧。”
苏琢:“。。。。。。”
他叹了口气出门,去秘书办拿了东西后就去了休息室,没过一会儿就带着手上的东西回来了。
谢识瑜见他真回来了还很惊讶,目光落在他托着的东西上,明明已经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什么?”
苏琢把手里小小的水缸放在他办公桌上:“小藻球。”
谢识瑜嘴角勾了勾:“不是不舍得给我?”
苏琢:“新买的。”
谢识瑜:“。。。。。。”
他歪头透过玻璃一看,果然是比苏琢的那几颗小很多。
但谢识瑜很快就又不在意这些了,他看着缸里精心布置的小场景,问苏琢:“里面为什么有个蟹堡王和蟹老板。”
谢识瑜乐了,苏琢的小水缸里清爽干净,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布景;到了他这儿就幼稚程度大大增加。
苏琢眨了下眼:“因为谢老板。”
“嗯?”
“蟹老板。”他重复。
发音明明一样,但这回谢识瑜听懂了,胸腔里发出闷笑声,整个人都充斥着愉悦:“拿我开涮?”
苏琢又装聋了。
自从上回医院相认之后谢识瑜明显感觉苏琢和他亲近了很多,他笑着问苏秘书:“我是蟹老板,那你在哪里?森*晚*整*理厨房吗,你是海绵宝宝?”
苏琢不陪他玩角色扮演这么幼稚的游戏:“我在谢总办公室里。”
而且海绵宝宝太热爱上班了,苏琢觉得他比较更像章鱼哥一点。
谢识瑜又被他取悦了,笑得脸酸,端详了属于自己的小藻球好一阵,突然又问他:“你觉得徐星冉像不像派大星?”
苏琢怕谢识瑜这会儿是在强颜欢笑所以绷了半天,结果被他这一句话弄得笑出声。
他笑了一下又抿起嘴,但又没忍住,只能自暴自弃:“像。”
苏琢把配套的营养液递给谢识瑜,告诉他每一百毫升水滴四滴,冬天每两周换一次纯净水,夏天每周换一次纯净水,换水的时候记得洗一下小藻球,并要放在远离日光的地方。
苏秘书事无巨细,谢识瑜看着他对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认真起来的样子,目光里不知不觉就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