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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腔愤怒和委屈的一巴掌,我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
可大手术后的虚弱,也只是在谢知节脸上留下一点红痕。
我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滚,收起你的眼泪,滚!”
谢知节摇了摇头,突然抓起我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扇在他的脸上。
“清清,你打我,你怎么打我都可以,只要你能解气。”
“但是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求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一个接一个的巴掌,在谢知节脸上留下青红的肿痕。
他狼狈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泪光:
“你可以怪我,骂我,但是让我留下来,照顾你、补偿你,行吗?”
我看着他故作深情的模样,干呕出声,冷冷道:
“谢知节,你知道你和苏若琳对我做得最善良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谢知节听我提起苏若琳,心虚地垂着头,自嘲苦笑:
“这件事,是我和琳儿对不起你。”
我笑了笑,你们对不起我的,何止这一件事?
“呵,我和你还没领证啊,谢知节。”
“我无比庆幸,当初苏若琳想方设法地阻拦我和你领证,也庆幸你为了给她安全感,没和我领证。”
“不然和你离婚拉扯,真的是浪费时间。”
谢知节这下真的慌了,他蹭地一下站起来,想要将我抱进怀里。
声音发抖:
“等你出院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清清,江慕清,等你出院,我们就立刻去领证。”
“你。。。。。。”
说完这几句话几乎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挣脱不开谢知节,只能任由他抱着,疲惫地陷入沉睡。
昏沉中,我仿佛看到了谢知节心疼的目光,沉溺般地注视着我。
住院的这几日,我沉睡的时间很长,但每一次醒来,第一眼都能看到坐在病床边的谢知节。
每一次,他喂到我嘴里的,都是不同味道的汤。
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对谢知节的手艺很了解,这些汤,都是他亲手炖的。
以前是炖给苏若琳补身体,如今,我也终于喝到了他守在灶台旁边一守就是几个小时熬出来的汤。
只是食之无味。
等到我终于有力气爬起来的那天,我翻出柜子里的手机,给苏若琳发了条信息。
发完后,我在外送软件上找到服装商店,买了几件衣服。
谢知节进来看到我在玩手机,眼底露出几天来的一丝笑意:
“清清,你刚恢复,别太累了。”
他的话音刚落,握在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
谢知节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抿了抿唇,点了挂断。
视线落在我脸上,干笑一声:
“骚扰电话。”
我抿着唇不说话。
很快,手机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响起,一副谢知节不接,它就能一直响下去的模样。
谢知节一次次地挂断,最终,朝我道:
“清清,我在门口接个电话,你有事叫我。”
他说着,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刚走出病房,走廊里就传来了谢知节急切的声音:
“又怎么了?安安?妈妈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我知道,你先别哭,等着爸爸来啊,没事的,别哭。”
谢知节挂断电话,立刻脚步凌乱地朝着楼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