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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肉桂（第2页）

疾奔沉思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列火车里出来的，但如果你能找到你离开火车后登上的那个站台，我就能带你去对应的隧道里。”

虎心皱了皱眉：“你去过隧道里吗？”

“我会去那里捉家鼠。”疾奔回答。

鸽翅怀疑地抖了抖耳朵：“但你刚才还告诉我们说隧道里很危险。”

“那是因为我对隧道足够熟悉。”疾奔告诉她，“我可从来不会带着幼崽和流浪猫到那种地方去！”

肉桂又一次摊平了双耳：“你管谁叫流浪猫呢？”

蚂蚁挪了挪爪子劝道：“他只是担心我们的安危而已。”

肉桂哼了一声：“那他也没必要说话口气那么横啊。”

疾奔向橙色母猫低下了头：“我向你道歉。但是，一只独行猫趁火车睡觉时去隧道里狩猎，和一大群猫拖家带口沿着隧道寻找出城的路，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你们要走的距离真的太长了。”他看向虎心，“你确定你们真的要走着出去吗？躲在火车的肚子里可以帮你们节省很多时间。”

虎心看了看幼崽们，他回想起两脚兽进出雷鬼蛇时的景象，它们的大长腿让他眼花缭乱。幼崽们太容易在雷鬼蛇的肚子里跑丢了。想到此处，他颤抖了一下。“我们非常确定。”

“好吧。”疾奔走向了两脚兽的洪流。虎心探询地看了鸽翅一眼：“准备好了吗？”鸽翅点了点头。

于是虎心叼起了小影，肉桂和鸽翅也带上了小光和小扑。他们快步追上了疾奔。

瘦削的黑白相间的公猫带着他们进入了另一个巨大的洞穴，一条条雷鬼蛇正在平台间打着瞌睡。

虎心观察着一个个平台，试图回忆当时离开那条带他进站的雷鬼蛇之后他是向哪个方向跑的。他注意到一个花里胡哨的两脚兽杂物堆——那里满是它们的皮毛和壳——它就位于一个平台的正中央。对，就是那个。他冲到疾奔前方，带着他跑向了对应的那条供雷鬼蛇休息的平台间空隙。现在那里还没有雷鬼蛇。虎心趴在平台边向下看去，银路就位于他们下方几条尾巴远的地方。它在平台之间遥遥延伸，尽头消失在隧道之中。

“就是这一条吗？”疾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问道。虎心点了点头。被他叼着的小影晃了晃。“跟我来。”疾奔看向其余的猫，“你们务必要跟紧我，而且只能把爪子踩到我踩过的那些地方。我曾亲眼见过跑错了路的家鼠被火车轧死。”两脚兽在平台上聚集了起来。它们是否在等待下一条雷鬼蛇的到来？虎心紧张得加快了呼吸。他必须相信疾奔。这只公猫一定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他跟着黑白相间的公猫顺着平台走向了隧道的方向。疾奔跳下了平台，稳稳地落在两条银路之间。他抬起头等待他们。“跟着我。”他命令道，“不要同时跳，一个一个来。”第一个跳下去的是肉桂，她的嘴里还叼着小光。小光在她们下坠时惊叫起来，并在肉桂扑通一声落地、竭力站稳脚跟时哼哼了几声。接着蚂蚁也跳了下去。疾奔迅示意他们走向隧道的墙角。“记住，千万不要碰到铁轨。”炽焰趴在平台边向下看了看。“这平台离下面好远啊。”他的声音微弱而且紧张——说到底，这只小公猫没比虎心自己的幼崽大多少。“朝我身上跳。”疾奔喊道，“我会接住你。”虎心看到炽焰蹲在平台边咽了一口唾沫，尾巴也颤抖起来。但他还是尽力跳向了疾奔。车站猫用后腿直立起来，用前爪接住了跳下来的炽焰。他灵巧地借着炽焰下坠的冲力帮助他落到了银路之间，然后把他推向了蚂蚁和肉桂。下一个跳下平台的是塔尖。然后，鸽翅缓缓地站到了平台边。“别把我掉下去！”小扑在鸽翅下落时尖叫起来。在鸽翅落地之后，虎心也叼紧小影的颈毛，纵身跳到了伴侣身边。虎心跟着疾奔和鸽翅走进了昏暗的隧道。冰冷的风吹拂着他的皮毛，充斥着他的鼻腔。透过雷鬼蛇的恶臭，他隐约闻到了草地与树林的馨香。这座城市仿佛像会呼吸的生物一样吸入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疾奔回到了队：“跟我来。”虎心放下了小影，说道：“疾奔，你不用继续送我们了。我们可以自己顺着隧道走出去。”车站猫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闪，反问虎心：“你以为我在看到有猫带着幼崽在隧道里瞎逛之后能够心安理得地坐视不理吗？我会一直陪到你们重见天日为止。”对黑白相间的公猫的感激之情在虎心心中油然而生。说实话，看到疾奔在伸出援手时表现得如此热心，他感到非常诧异。他以为这只城市猫也只会为自己着想。他又想起了迷雾，那只母猫是一只十足的泼皮猫，但她自始至终都对她的小团体忠心耿耿，不是吗？他还没忘记当两脚兽捉走她的兄弟时她悲痛的呼号。也许所有猫都有一颗潜在的武士之心。他瞥了肉桂和蚂蚁一眼。至少他希望如此。银路边四散的尖锐砾石扎痛了虎心的脚掌。当鸽翅把小扑轻轻放在地上时，他的肚子缩紧了。幼崽只走过集会场的光滑地面和室外柔软的草坪，他们的小爪子从未经历过任何磨砺。“我也想自己走。”小光在肉桂的嘴里扭动起来。肉桂把她放了下来。幼崽立刻抖松了毛。“我敢打赌，过去从来没有哪只幼崽在我们这个年纪走进过雷鬼蛇的隧道。”她骄傲地说道。看到小光高高地举起尾巴跟随疾奔沿银路前行，虎心挺起了胸膛。小扑和小影也挤在她的身边，在冰冷的风中蓬开了毛。虎心走到鸽翅身边，紧跟在幼崽们身后。塔尖、炽焰、肉桂和蚂蚁也跟了上来。很快，车站的炫目光芒就消失在了他们身后。黑暗在前方铺展开来。每隔一段距离，隧道的顶壁上就会出现一个闪烁的昏暗圆形光源。它们肯定是两脚兽安装在这里、用来引导雷鬼蛇进入巢穴的。“我们始于黑暗、终于黑暗。”塔尖突然嘟囔了一句，虎心被他吓了一跳。他看了塔尖一眼，不理解是什么让这只公猫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在昏暗的两脚兽光线中，他看到塔尖的目光聚焦在遥远的地方。炽焰注意到了虎心的目光，悄声说道：“别打扰他。他在做梦呢。”虎心的皮毛不安得刺痛起来。终于黑暗。这场旅程已经足够令猫畏缩了，塔尖不祥的预言无助于缓解他们的紧张。他振奋地甩了甩尾巴：“我们很快就能离开城市了。小扑，我给你讲过穴兔是什么吗？”小扑回头看了他一眼：“它们是不是像黄鼬一样？”鸽翅咕噜了一声：“黄鼬和白鼬差不多。穴兔是像野兔一样的猎物。”小光抖了抖耳朵：“这也太乱了，我们怎么可能学得完啊。”“别担心。认动物比你想象的要简单。”一想到可以带孩子们去探索松林，虎心的心情就轻快起来。小影突然停下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毛竖立起来：“那是什么东西？”虎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群家鼠正在跨越他们前方的银路。在昏黄的灯光下，它们行动敏捷，皮毛油光水滑。“那就是猎物。”他故作轻松地回答，不愿暴露腹中的恐惧。有些家鼠的个头简直和幼崽差不多大。万一这里还藏着更多家鼠呢？鼠潮只需一次冲击就能淹没他们，它们那臭烘烘的牙齿的啃咬足以致命。“如果肚子饿了，我们还可以捉几只回来。但你们必须从现在起紧跟在我们身边。我们不希望让皮毛蹭上家鼠的臭味。”鸽翅看了他一眼。她的眼中也有些许恐惧。虎心向她身边靠了靠，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给她安慰。小扑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真的走不动了。我的脚好酸。”她抬起一只前爪，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这些石头确实很扎脚。”鸽翅同情地说道，“但我们必须坚持下去。一旦走出隧道，我们就可以踩在草地上了。而且，在这一路上，你的爪垫一定会越来越坚强。”蚂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可以让她骑，呃——你们是怎么说的来着——骑獾？”小扑急切地转过了身问：“可以吗？”她期待地看着鸽翅。虎心替她回答道：“武士应该自己走路。”鸽翅冲虎心眨了眨眼：“但她还不是武士呢，而且这些石子真的很尖。”“回家的路很长。”虎心强压下心中的愧疚感。现在不是对他们温柔的时候。他必须得强势起来。他们所有猫都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如果我们想成功抵达湖区，孩子们就必须学会坚强。”小扑绷紧了身子：“好吧。我可以坚强。”小光拱了拱她的姐妹：“你可以先试着想象一下，我们走到尽头之后的草坪有多软。这样你的脑子就不会一直想着脚掌酸疼了。”小影弹了弹尾巴：“城市外的草坪和集会场的草坪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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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草都是一样的——”虎心突然闭上了嘴。吹进隧道的微风突然止住了。他听到银路出了一种熟悉的嗡嗡声。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一条雷鬼蛇正在向他们冲来。

疾奔一定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身后的众猫提醒道：“我们必须趴到隧道的墙角去。”

虎心已经能望见远方雷鬼蛇那明晃晃的眼睛了。

小影眨了眨眼。“那就是隧道的尽头吗？”他期待地问道。

“不是。”虎心把他带到了洞壁旁，“雷鬼蛇就要来了。我们必须躲开它。”

“它会撞上来吗？”小扑尖声问道，她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不会的。”疾奔冷静地回答，“铁轨旁还有很大空间。但雷鬼蛇很吵，而且会掀起很大的风。”

“尽可能地把你们的耳朵摊平，贴在头上。”虎心喉头一紧，他又想起了当初来到城市时那条在隧道里尖叫着与他擦肩而过的雷鬼蛇。现在这条雷鬼蛇掀起的风会不会把他的孩子们吹走？“大家都看好幼崽！”他在越来越响亮的雷鬼蛇咆哮声中喊道。银路鸣叫得更响亮了，它剧烈地抖动起来。一阵狂风掀动了虎心的皮毛。他叼紧小影的颈毛，把幼崽抱在胸前，然后尽可能地缩进隧道的墙角。他扭过头，看到其他猫也死死地趴在地上。鸽翅叼着小扑的颈毛，两只前爪也紧紧地搂着她。小光的尾巴只从肉桂的肚子侧面露出了一小截，那只母猫用身体为她挡住了风的吹袭。炽焰缩在塔尖和墙壁之间。虎心摊平了双耳。随着雷鬼蛇的接近，他周围的空气抖动起来。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脚下的地面震颤不休，雷鬼蛇的吼声在隧道的洞壁间久久回响。它污浊的吐息灼烧着虎心的肺部。在雷鬼蛇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时，隧道里混乱得像生了爆炸一样。他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毛都在随着大地的震颤和叮叮当当的噪声抖。他恐惧得绷紧肌肉，等待雷鬼蛇跑远。

不一会儿，雷鬼蛇就远离了他们。它身后的风打了几个旋，重新变回了之前轻柔的气流。银路的颤抖渐渐停止了。虎心站起身来，强迫自己放平毛。被他藏在身下的小影扭了扭，虎心看得出他在抖，而且眼睛也紧张得瞪大了。虎心叼着幼崽的颈毛，温柔地帮他重新站直了身体：“它已经走了。你现在安全了。”

小影眨了眨眼：“我还以为隧道塌了！”

疾奔抖松了毛说：“隧道里每天都在跑火车，它们从来不会塌下来。”

小光也从肉桂身下钻了出来。“真是太刺激了！”她的眼睛闪闪亮。

小扑甩了甩尾巴：“我们可不可以在这儿等等下一条雷鬼蛇？我想再玩儿一次！”

鸽翅对虎心眨了眨眼：“你还好吗？”她恐惧得竖起了毛。

“我没事。你呢？”

“我怀疑接下来几天我什么都听不见。”鸽翅抖了抖她的耳朵。

肉桂盯着雷鬼蛇远去的方向，她的侧腹一起一伏：“真是太可怕了。”

“我下次一定要用爪子捂住耳朵。”蚂蚁感叹道。

“它比我见过的所有怪物都大。”炽焰大口呼吸着。他看向塔尖，那只瘦削的公猫仍然趴在原地，“你受伤了吗？”

塔尖抬起了头，他刚才一直把鼻子埋在两只前爪之间。“它是真实存在的吗？”

炽焰瞪着他回答：“它当然是真的！你闻不到它留下的气味吗？”

空气中弥漫着雷鬼蛇浓郁刺鼻的恶臭。“快走吧。”虎心动身向前走去。他渴望尽快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这种灼伤他的肺腑的臭气肯定对孩子们有害。他听到了石头滚动的声音，其他猫也一定都追上了他。虎心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暗影，盼望在黑暗中看见一缕日光。他走啊走，走得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幼崽们也不再聊天。偶尔，蚂蚁和肉桂会低声交谈一两句话。疾奔多次跑到队，探查前方的鼠群或是寻找隧道即将来到尽头的征兆。两条雷鬼蛇从他们身旁跑了过去，每一次，小影都颤抖得更加激烈，仿佛每一次的刺激都钻进了他的皮毛深处，乃至钻进了更深的地方。小光和小扑却像是被雷鬼蛇激励了一样，每次雷鬼蛇跑过之后，她们浑身的疲惫都会蒸一小段时间。塔尖走在队伍的最后方，炽焰不时落到后面去催促他加快脚步。“加油，我们就快要走到露天地带了。”小公猫的叫声在隧道的石壁之间回荡。“我觉得我们都走了好几个月了。”蚂蚁阴沉着脸说道，“你确定这条隧道真的有尽头吗？”“尽头肯定离我们不远了。”虎心回答，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说服力。接着他就在隧道尽头看见了苍白的光。他眨了眨眼。又一条雷鬼蛇？他竖起了耳朵。没有任何吼声从远方传来，脚下的土地也纹丝不动。他嗅了嗅空气。清新的气味涌上他的舌尖，比他在城市的这几个月闻到过的所有气味都更新鲜。“我们就快到了！”他的情绪高涨起来，并加快了脚步。小扑跑到了队伍前面，小光也跟着她。“我想去外面看看！”“我们能从这里看到湖吗？”小光问虎心。“还不能呢。”虎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她们，城市与湖区之间还有好几天的脚程。小影也小跑着追上了姐妹们。炽焰第一次离开塔尖，与他们一起奔跑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城市外是什么样子呢！”“我也没见过。”蚂蚁的语气也很激动。虎心咕噜了一声，他很想知道蚂蚁以为他会看到什么。肉桂和塔尖走上前来，由于滚动的砾石，他们的脚步有些不稳。鸽翅看着虎心，她的眼睛闪闪亮。在这里，真正的光芒的亮度已经足够呈现出她蓝眼的色彩。“我们成功走出城市了。”她看着奔跑的幼崽们，疾奔正保护性地在外侧与他们并排前进，“我们一定能重返湖区的，不是吗？”她说道，仿佛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个结论有了信心。虎心咕噜起来：“当然。”在他们的身后，塔尖还在喃喃自语，但虎心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而且他也不在乎那只神秘的公猫在说什么。他只想尽快看见天空。他加快脚步跟上了幼崽们，很快，他们就甩开隧道里的臭味，冲进了新鲜的空气中。片刻之后，塔尖也跟了出来。星辰正在夜空中闪烁着，一轮银色的月亮高悬其间。夜空笼罩在地平线上，是那样地辽阔壮丽。快乐几乎冲破虎心的胸膛。他深吸着树木与草地的芬芳。露水的气息和无边的大地就像幻梦一样美好。小影眨了眨眼：“那些巨大的两脚兽巢穴都去哪儿了？”几座两脚兽的小窝散布在银路两侧，但它们都矮矮的，像趴在地上的猎物一样。他们能看到的唯一高耸入云、仿佛能触到星辰的东西是远方的山影。小光挪到了虎心身旁，鸽翅、肉桂、塔尖和蚂蚁也赶了过来。“世界真大啊。”她紧张地感叹道。“而且真安静啊。”小扑竖起了耳朵。只有来自远方猫头鹰的号叫能偶尔打破夜空的寂静。“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恐惧得瞪大眼睛，向虎心眨了眨。虎心低头舔了舔她的脑门，向她保证：“你会习惯的。”鸽翅用尾巴抚了抚小光的脊背：“等你们离开城市生活几天，就会现天地并没有大得可怕。而且野外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风吹入树林的声音就像遥远怪物的轻吼，鸟儿也会像两脚兽一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真的吗？”小光看起来满怀希望。“这个好玩儿的气味是什么？”小扑吸了吸鼻子。虎心大口呼吸着清风与草地的气息。“这就是新鲜空气该有的气味。”小影沿着银路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他仰头看向闪耀的星空：“星星越来越多了！”他激动得甩了甩尾巴。“等我们离两脚兽巢穴更远些的时候你可以再看看，”虎心告诉他，“到时候你将看到多得乎想象的星星。”小影眨了眨眼：“那些都是我们的祖灵吗？”虎心严肃地点了点头。小光抬起头，皱了皱眉：“我们的祖灵可真多啊。”疾奔挪了挪爪子说道：“我想，我最好还是现在回家去吧。”鸽翅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独自回去不要紧吧？”“当然。”疾奔抖松了毛，“我从来没离开车站这么远过，但我很高兴能送你们一程。”“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走。”鸽翅突然说道。虎心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会是个好主意吗？他们已经要多带四只陌生猫返回族群了。“谢谢。”疾奔咕噜起来，“但我还是更喜欢城市生活。”虎心感激地冲他眨了眨眼：“谢谢你，疾奔。你也有一颗武士的心。”“我可从没有这么想过。”疾奔抖了抖尾巴，他显然很愉快。“但我很高兴能帮到你们的忙。”他低下了头，“祝你们好运。”他站在原地，目光依次在每只猫的脸上停留，然后转身走回了隧道。虎心伸展了一下四肢。能让月光再一次照亮他的皮毛真是太好了。它仿佛能够洗刷掉他在城市里沾染的怪味。“我们先找个地方扎营过夜吧。”他看向银路旁的草坡。坡顶上坐落着一堆两脚兽巢穴，但那些巢穴旁有一片零星长着几棵树木的空地。树根周围环生的灌木能够在黎明降临前为他们提供庇护。等明天天亮，他们就能用温热而清洁的猎物填饱肚子，然后动身向湖区进。他冲鸽翅眨了眨眼：“我们明天一早就走。”鸽翅伸长脖子，用鼻子碰了碰虎心的脸颊，开心地低语道：“好的。明天我们就能踏上回家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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