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面子很大,师姐一定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师姐。”棠沼笑着在床上抱着巫禾亲,闹累了又在巫禾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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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之时,跳珠将夜无鸢从地下暗室带了上来。
夜无鸢走路一瘸一拐,被跳珠扶着还极显吃力的模样。身上的衣服倒是很整洁,发丝也是打理过的。
棠沼捏了捏身侧巫禾的腕子,巫禾弯下腰问她:“沼沼,怎么了?”
“谢谢师姐。”棠沼朝她眨了眨眼。
见夜无鸢走近后,棠沼直接道:“夜无鸢,你窃玉门的师姐来赎你回去了。”
“谁?”夜无鸢的目光看了过来。
“恨水。”棠沼道。
“你要了她多少钱?”
“没多少,也就要了一家酒楼。”
话落,夜无鸢突然拔下发上的簪子朝棠沼投了过来,棠沼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身侧的巫禾一个步子挡在棠沼身前,两指截住了那簪子,反手掷了回去,簪子钉在了夜无鸢手腕上。
“夜无鸢,管好你的手,若是你手也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巫禾的眉目间尽是一片冷色。
棠沼拉上巫禾的手,察看了下她的手没有一丝破皮,才安下心对着夜无鸢道:“你别对我敌意那么大,我没有要恨水的酒楼,你赶紧走吧。”
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朝巫禾抿着嘴道:“巫禾,方才我好害怕,吓到我了……”
巫禾摸了摸她的脸,“不怕了,我在你身边呢。”
她转头对着跳珠道:“将人带出去交给宅外的恨水姑娘,并告诉她道歉的话不必了。”
“是,东家。”跳珠听了吩咐带着夜无鸢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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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下起了濯枝雨,棠沼用过早饭在房里雕着集市里买回来的那块青玉。原本是打算做笔山的,觉得这青玉质地温润,做成笔山可惜了,棠沼改了主意决定雕成着墨时搁腕的臂搁。
到了晌午,雨还未停,巫禾也还未从茶行回来,棠沼渐渐有些心烦意乱。她的小腿隐隐作痛,坐着轮椅打算出门,后院的侍从见了忙过来给她推轮椅。
雨有些大,走到一段没有屋檐遮雨的路的时候,棠沼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抢过侍从手里的伞,“你回去吧,你推着我撑伞会淋湿的,我自己走便好。”
棠沼说完也不管侍从反应,心慌得厉害的她撑着伞匆忙走进了雨帘里。
侍从见了忙拿了路过侍女的伞追了上去,她可是听了东家吩咐,今日雨势大,要看着棠姑娘不让她出去的。
可她哪里追得上心急切切的棠沼,棠沼已经撑着伞出到了正厅。
棠沼在雨幕里远远地望见正厅的天井里跪着一道白色身影,随着她加快步子,望清跪在地上的人是谁时心下一颤。
“巫禾!”
棠沼跑了过去,因为心急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动静回头望去,见到棠沼摔在地上忙起身想去扶,却想到什么又生生制住了动作。
她担忧的正要喊她回去,棠沼已经站起来捉着伞朝她奔来,半跪下来将伞遮在她上方。
棠沼红着眼眶抚掉巫禾额上,脸上的雨水,亲了亲她湿润透凉的脸,“巫禾,起来,我们回屋里换身衣服。”
“殿下,娘娘在这呢。”一旁的侍女提醒道。
棠沼将伞微微抬起,看见了端坐在正厅的戚安妃。她不予理会,搂着全身湿透的巫禾,“是我母妃让你跪的?”
想到戚安妃说要把棠沼带走,巫禾不同意,戚安妃说若她跪到雨停,她便考虑不带棠沼走。
“我自愿的。”巫禾沉吟道。
“胡说!”棠沼道。
“你快起来!跪她做什么?”棠沼见拉她不动,跟着跪在一旁,手上的伞还稳稳捉着撑在巫禾头顶。
她跪着面向戚安妃,“母妃,不管您跟巫禾说了什么,您先让她起来,您有任何的怨气,朝儿使便好,反正从小到大,儿罚跪习惯了,但儿不能看着巫禾被罚跪,她是我的妻子!儿心疼!”
巫禾心神一振,看着棠沼的那双眸子里一时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