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亦云咽了下喉咙,试探的神色爬上眉梢,她虚虚地握住拳,没忘记故意让云樾看见这处伤的目的:云樾,你会心疼吗?
云樾歪头,片刻后,她低下头继续包扎:嗯,会。
问亦云笑得很开心,比云樾拿毛笔在她身上写字还要开心。
云樾抽出手帕擦拭掌心,恍惚想起她和问亦云算上这次,已经见过十数面了。
从一开始她帮助问亦云躲避追寻她的人的搜捕,到后来问亦云替她接下破境的渡劫,来来往往已经一年有余。
从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越发的近了,大概是问亦云说,与她双修,可以更快的让修为进步。
她当然明白问亦云深层次的意思,但看着对方期待腼腆的神情和小动作,她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于是,两人的关系转向不清不楚中,她们见面的频率不高不低,一个月见一次。有时弹琴作画,有时笔画全身,勾弄自然。
而在这次见面前,两人大吵过一架,应该是问亦云单方面的和云樾吵,云樾并未过多理会她。
原因是那次见面,问亦云询问云樾她们的关系,云樾只简单地说了句友人。
这两个字让问亦云炸毛,她指着自己,气笑了:怎么,你和其她友人也会是这种关系吗?也会随意触碰吗?
云樾沉默着没回答她。
问亦云甩袖离去。
从那日至今日之前,两人一直未曾正面见过。
直到如今云樾无法,只能寻求问亦云的帮助,点燃一张对方留给她的符纸。
不过数秒,某人便乘风而来,脸色还是冷冷地:干嘛。
云樾开门见山:我要粮食,很多的粮食。
足以让那片地界上的妖度过这个冬日的粮食。
问亦云切了声,你怎么确定我能给你。
云樾不能确定,但她能猜到问亦云身份不凡,无论是先前追捕她的人,还是问亦云自身的修为,都很强横。加之对方腰间随意悬挂的玉牌,更是价值不菲。
这些粮食对对方不可能是难事。
问亦云本以为云樾喊她来是想她了,结果对方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本就憋着气的她: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
云樾定定地盯着她。
问亦云与她对视几秒,败下阵来,正当她要妥协时,身前的白衣女人上前半步,扶住她的脸颊,吻上她的红唇。
说她意志力不坚定也好,说她没出息也罢,问亦云在云樾靠过来的瞬间心就软了。
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让她更不在乎颜面地开口:你把我哄开心了,我就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于是,她便被云樾按在怀中,擒着一根毛笔在她身上写字作画。
用她自己的颜料。
开心了吗?云樾要去倒茶,忽而记起那壶茶已经全部淋在问亦云身上,她后腰撑着桌案问。
问亦云:开心,很开心。她舔了下唇,呼吸还没顺回来,什么时候要。
云樾道:尽早。
晚一日,她家的小刺猬就要多挨一顿的饿。这个点,不知道星星有没有睡觉,那个小团子,说不定还在苦兮兮地等她回去。
想到自家妹妹,云樾忍不住弯下唇。
以为是对她笑的问亦云更是脾气全无,使用了个净身术,就不管不顾地怼进云樾怀中,埋首在女人的颈部,用力嗅着。
我好想你。问亦云低声呢喃,为什么要去字画阁,你缺什么东西,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和我说。
她懊恼地皱紧眉头。
她这些时日忙于处理问玉宫那些夺权的人,刚结束就眼巴巴地寻到云樾身边,看着她给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提字,作画,烦闷几乎要将她的神经冲跨。
但她和云樾还在冷战期,云樾没说话,她不敢主动出现在对方面前,只守在附近。
是以在云樾找她时,她能立刻出现。
这还是她有意耽误了几秒的情况。
出现的太早显得上杆子倒贴,过于廉价。
云樾对她内心想法一无所知,只是将她们种植农作物,却收获寥寥的事说了遍,而后道:时间所剩不多,我能想到的,可以帮助我的人,只有你了。
问亦云被她这一句只有你了爽到,傲娇地扬起头:昂,知道了,明日一早,便会有人将你需要的东西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