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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唇边的那道口子尤为明显。

&esp;&esp;他神思已然有些恍惚，虽是伸着手，开口却是，“你不该来的。”

&esp;&esp;“裴时渊那样对你，你不该来的”

&esp;&esp;“小也，是阿兄没有护好你。”

&esp;&esp;他倏地低头，声音自责又自厌，“若是没有这双重人格，你是不是就不会害怕我？”

&esp;&esp;可眼前的少女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esp;&esp;虚无的光影之中，她眼眶通红，眼底是藏不住的心疼，“阿兄”

&esp;&esp;裴妄怀又笑了，这回是心满意足地笑。

&esp;&esp;因为他听出了姜今也语气里的心疼。

&esp;&esp;“小也乖，再叫一声好不好？”

&esp;&esp;他想要站起身，却已经没了力气，只能靠坐在床边，看她明明离自己只有几步远，却不肯握住他的手，不肯再往前半步。

&esp;&esp;“小也是不是还在怪阿兄？”他依旧固执地伸着手，没有放下，“你不用害怕，等裴时渊彻底消失了，你就可以放心了。”

&esp;&esp;他不会再对她做前几日那样的事情，不会枉顾她的意愿

&esp;&esp;他真的能做到吗？

&esp;&esp;裴妄怀自己也说不准。

&esp;&esp;可总要试一试。

&esp;&esp;他高大的身躯努力往前够，想要帮她擦去掉落的泪珠。

&esp;&esp;她似是察觉到他的意图，终于往前几步，捧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esp;&esp;裴妄怀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小也还是心疼阿兄的。”

&esp;&esp;既是幻境，那他多要一些，应该也不过分吧？

&esp;&esp;裴妄怀反握住她的手，努力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能抱一抱我吗？”

&esp;&esp;他这几日进水很少，唇边的伤口一扯便会裂开，带着密密刺刺的疼。

&esp;&esp;裴妄怀生怕这疼痛令他清醒，令这虚妄却美好的幻境被打碎，他抿了抿唇，不再开口，就这么望着她。

&esp;&esp;浓郁漆黑的眸子里装满了哀求。

&esp;&esp;是从未有过的示弱。

&esp;&esp;他在姜今也面前向来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阿兄。

&esp;&esp;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esp;&esp;可没关系的，只要能得她片刻可怜与疼惜，再狼狈又如何？

&esp;&esp;裴妄怀像是大海中紧紧攀住浮木的溺水之人，生怕她离开。

&esp;&esp;她一动，他就拉得更紧。

&esp;&esp;他听到她说，想给他上药，可他不想放她走，片刻也不想。

&esp;&esp;“是阿兄的错”

&esp;&esp;裴妄怀轻轻摩挲着掌心之中好不容易握住的手，可低头的瞬间，便见她嫩白的手心因为自己而沾带上血污。

&esp;&esp;他整个人愣住，随后自嘲笑出声。

&esp;&esp;再不情愿，也缓缓松开握住她的手。

&esp;&esp;俊逸的面容惨白至极，眸中原本慢慢聚起的笑意，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esp;&esp;眼底一片死寂，“小也，你不该来的。”

&esp;&esp;他的心是个无底洞，只会想要渴求更多。

&esp;&esp;可他满身血污，还有世俗眼光桎梏，又如何能留住她。

&esp;&esp;“必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将……

&esp;&esp;是日。

&esp;&esp;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只是天色依旧阴沉着，压得人心口沉重，喘不过气。

&esp;&esp;姜今也一身浅色衣裙，步伐小心地跨过月门处的小水洼。

&esp;&esp;侯府主院，沉静得仿似这一处没有人一般，只有屋檐下滴答的落水声。

&esp;&esp;在离正屋还有一段距离时，姜今也停下脚步。

&esp;&esp;陈叔始终守在廊道下，看到她，走了过来，“小姐。”

&esp;&esp;“嘘，”姜今也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声音压得极低，“阿兄怎么样了？”

&esp;&esp;“今日好一些了，适才好歹愿意让我进去包扎伤口。”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