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傅亦琛每天都加班到凌晨,忙碌是最好的麻醉剂,只要足够忙,他就无暇去想钟夙
但他越不愿去想,某些画面就越是不受控制地浮现。
钟夙趴在沙发上看他工作的样子。
钟夙撒娇时微微嘟起的嘴。
钟夙高。潮时失神的眼睛,咬住下唇忍耐的样子……
“操。”
傅亦琛低骂一声,把笔重重拍在桌上。
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那些甜言蜜语,那些依恋的眼神,那些紧密的拥抱,不过是为了钱,为了攀高枝。
他傅亦琛就是个冤大头,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沾沾自喜。
内线电话响起:“傅总,谢先生来访。”
傅亦琛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让他进来。”
谢砚冰进门后没有寒暄,直接将一份牛皮纸袋扔在傅亦琛的桌面上。
傅亦琛抽出里面的东西,几张监控截图和一份报告摘要。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都在里面。”谢砚冰坐下,修长的手指交叠,“如你所见,婚礼那天的视频是令尊亲自安排播放的。”
傅亦琛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眉心的褶皱深了一点。
意料之中。
父子之间的战争从他接手傅氏那天就开始了。老爷子直接把集团交给孙子,跳过了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儿子。这些年,他父亲一直在找机会。
傅亦琛端详了几秒,然后把文件推到一边。
“我父亲想要什么,我一清二楚。他无非是想趁机夺权,顺便除掉一个他认为会影响傅家声誉的人。”
“视频是他放的,但内容是真的。钟夙对车动手脚、见死不救、骗了我三年……都是真的。”
“是你把我救出来的,我欠你一命。”
“别这么说。”谢砚冰的眼神更冷了,像结了冰的湖面。但疲惫的傅亦琛没有察觉,“我只是……恰好在场。”
傅亦琛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夜景在脚下延伸,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跑,哪怕他试着拉我一下……”
“我在等他主动开口,哪怕只是一句解释,一句道歉。”
“可他选择了逃避,只会卖惨博同情,拿到钱就走人。”
谢砚冰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既然决定放手了,就放得彻底一点。”
傅亦琛转过身,眉头微皱。这话听起来像是劝慰,但语气里又有种说不清的别的东西。
“时间不早了。”谢砚冰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
“对了,有件事忘了说。”
傅亦琛抬头看他。
“我最近会比较忙,没时间出席业内大会了。”
“怎么,在谈新项目?”
“算是吧。”
谢砚冰的手搭在门把手上。
“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项目。”
傅亦琛点点头。
“那就祝你成功。”
“会的。”
谢砚冰拉开门,临走前又留了一句话,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傅亦琛,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与其执着于不属于你的东西,不如趁早死心。”
门在身后关上。
傅亦琛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儿,谢砚冰最后那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暗示什么。但他太累了,累得无暇深究话里的深意。
他的确该放下了。
钟夙已经拿了钱走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这样最好,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