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蛮见状,只觉心中大定。
避免眼前的薛正阳贸然上头,以心火之威与自己玉石俱焚,他便笑道:
“薛正阳,如今胜负已分。再打下去,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我们皆是在人世修行多年的同类,相互最能体谅不易。
你们人类总说前路漫长,如今你已被我禁锢在手,没了反抗的余地,强行斗下去也只能被我拖死。
不如就此从这场战争中脱离出去,去找其它的国家做你的国师,如此一来我的目标也得以达成,你我二人彼此没了矛盾,我也好放你离开。”
江河仍以灵光蛊抵挡着虫蛮的撕咬,而今听到对方的话,却是不由一愣:
“我杀了你们那么多人,屡屡破坏你的计划,你竟还想着放我走?”
“照人类的话说,我只是珍惜羽毛,不愿意在你的身上浪费精力。”
虫蛮冷笑道,
“更何况,这些人类的死活,又与我有何干系。
人类这种生物,世代繁衍,生生不息。只要不死绝,便是死再多,也会如春日阔野萌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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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其量,不过是我的储备食粮罢了。”
“我也是你说的人类之一。”
虫蛮继续冷笑着:
“一个修士说出这种话来,你觉得我会信么?我并非没有与修士打过交道,凡人和修士,归根结底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江河眯了眯眼:
“所以你打算放我走?”
“如果你要走的话。”
虫蛮道,
“我不知你为何要做这鲤国的国师,但倘若你是带有目的前来,不愿就此离开,我也可以给你留下一席之地,让你先行完成你的目的。”
“如此说服我,归根结底,是不愿与我两败俱伤?”
“只是没必要。我们百年的修行,若是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消耗殆尽,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
见那虫蛮竟是如此具有见地,江河只觉倍感惊奇:
“说实话,很难想象跟我说话的人,竟然是一只成了精的虫子。”
眼前的虫蛮,竟是远比太多人类都懂得处世的道理。
虫蛮对江河的赞赏嗤之以鼻:
“虫又如何,人又如何!你我不过是天地间衍化的生灵罢了,谁又比谁更为高贵?
世间道理唯有你们能够懂得,我们便不能懂得?
世间灵气唯有你们能够修得,我们便不能修得?
你们人类修士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当真是让人作呕。”
江河不知它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却是冷然一笑,点了点头:
“讲实话。你提出的条件,很难让一般人拒绝。只可惜让人失望的是——我似乎不是一般人。”
“什么!?”
虫蛮完全没有想到江河会拒绝。
这么明了的算盘,他怎么会拒绝!?
但江河只道:
“不好意思了,国师大人。我——有着不得不赢下的理由。”
忽然之间,虫蛮只觉得两人的头顶之上,悄然覆上了一层阴影!
那源自于江河化软抽离出的拂尘!
其实若非虫蛮有意闲谈,江河早早便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虫蛮自以为的谋划,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一部分。
他佯装迂回,只是为了寻找接近虫蛮的时机。
因为唯有当两人的距离拉近之时,那地境法器才能彻底将他们两个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