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胡春蔓就没听过?一星半点关于金瑶的?八卦,男的?没有,女的?也没有。
胡春蔓磕磕绊绊地想要辩解:“我这不是……。”
她?这不就是一时口快嘛,娘娘应该不至于怪罪。
“这么明显的?吗?”金瑶挠挠头。
“啊?”
“啥?”
“我刚才……。”
“莲花洞快到了吧。”金瑶突然朝着前头一指。
莲花洞前,无水无土,却偏生从?两尊童子一样的?石块缝隙里?生出两株莲,一个半开?,一个全开?,花瓣似玉石一般,宋戈低眉,顺着曲长的?花梗往下看,只觉得那两尊石块像是有眼睛一样,直勾勾地在盯着他,他偏头,躲过?,轻轻扯了扯金瑶风衣衣袖:“我在外面等你。”
金瑶还未发话,胡春蔓便是点头应下:“也好,莲花洞如?此圣地,也不是什么肉身?凡胎都能进去的?。”
这话才说完,金瑶便狠瞪了胡春蔓一眼,像是斥责她?不该明里?暗里?都贬低宋戈。
凡人如?何了?宋戈就是好,是个凡人他也好。
洞内变化不大?,入洞右侧就是那张九婴修行用的?玉石台,金瑶鼻尖耸了耸,空气中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可她?还是闻到了一缕血腥味,这味道很清甜,不像是普通人的?血。
金瑶指了一下玉石台:“你就是在那儿给你家小瑾换的?骨头?”
胡春蔓挺不是滋味的?,她?嗔怪似的?口气:“什么你家的?你家的?,总归都是咱们家的?。”
金瑶只跟着笑:“好,咱们家的?,所以咱们的?小瑾当时回来后,到底把铃铛放在了哪儿?”
“那儿,”胡春蔓指了指玉石台后头一块儿突出的?石板,那石板上有个不大?的?小匣子,沉香木做的?,上头有暗金色蝴蝶形雕花,锁扣倒是扣得严严实实,有锁扣,却没锁头,看起来有些虚张声势。
胡春蔓爬上玉石台,双手?捧着这匣子,小心翼翼地给金瑶取了过?来,瞧了一眼金瑶,只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食指指腹,伤口慢慢渗出血来,她?用染血的?食指往锁扣上一擦,“啪嗒”一声,锁开?了。
金瑶明白了,胡春蔓和敖瑾这是用自己的?血做了锁引,没她?们的?血,这匣子就跟块石头似的?,怎么也打不开?。
“诺。”胡春蔓也是坦然,打开?后,直接倒转匣子,让金瑶看。
没错,那红色丝绒的?垫子上什么都没有,金瑶的?铃铛不在这儿。
胡春蔓又指了指石板旁边的?一盏油灯,灯芯的?头漆黑焦硬,是被烧过?的?样子,可现在都已经落了灰了,胡春蔓解释:“如?果铃铛在,这灯引就会自动亮,如?今,已经熄了三十年了。”
“你……。”金瑶本来想问“你找过?吗?”“可能去了哪里??”“有找别人寻过?吗?”
后来想想,胡春蔓之前已经与?她?说过?许多?,况且,按照胡春蔓办事?的?性?子,她?必定也是翻天覆地地寻过的。
“罢了,让我好好想想。”金瑶收起这匣子,直接扣上,又给放了回去,搁匣子的?时候,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油灯,回头问了句:“我可以取下来吗?”
胡春蔓点点头。
金瑶手?里?把玩着灯柄,漫不经心地对着胡春蔓:“你先回去吧。”
胡春蔓是不放心的?,这件大?事?,她知道金瑶千辛万苦地赶来,就是为了拿了铃铛上昆仑的?,可如?今,一切计划都变了。
“把这灯也带回去吧。”金瑶顺手?把手?里?的?灯引递给胡春蔓,“铃铛没了,这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这是个好东西,是你和小瑾费了功夫做出来的好东西,别留在这儿浪费了。”
这话说得……倒是让胡春蔓心里?更加担忧了。
“娘娘可还好?”胡春蔓谨小慎微。
金瑶看着她?,嘴角不经意地扬了一下,似反问:“你何时看到我不好了?”
是啊,胡春蔓何时看到过?金瑶不好了,金瑶永远都是那么冷静和理智,不似他们寻常人,会哭会闹,她?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泥菩萨,永远只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嗯。”
胡春蔓从?洞内出来的?时候,宋戈还守在外头,说他是“守”,是因他不单单只是站着,而是双手?负在身?后,一直看着洞口。
胡春蔓看了宋戈一眼,并没什么表情,只捏着手?里?的?灯引想匆匆走过?去,忽而想到金瑶到底是器重这个人的?,才敷衍式地说了句:“娘娘说想自己待一会儿。”
宋戈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谢谢?有什么好谢的??
胡春蔓心想,以自己和金瑶的?关系,彼此之间早就不用道谢了,她?的?醋劲儿有些上来了,这声“谢”,怎么显得他俩才是一拨的?,胡春蔓倒是个多?余的?了。
胡春蔓来气性?了,她?瞅了一眼宋戈沾满泥点子的?裤腿,笑着问:“怎么不坐着等?那不是有块儿大?石头吗?既然你是娘娘带进来的?人,便也是我们的?客人,在这儿就自如?一些。”
宋戈挤出笑:“我站着等,如?果她?一喊我,我方?便去陪她?。”
好大?一口狗粮,胡春蔓觉得有些齁得慌,她?翻了个白眼:“你是怕我对她?做什么吗?你放心,凭我和娘娘的?交情,她?若真没有山神铃了,我豁出老命也会和她?一起闯昆仑的?。”
胡春蔓抿抿唇,没多?说,只捏着灯引匆匆跑下了山坡,只因她?瞧见?了远处的?红色烟火,之前的?黄色烟火代表有人欲闯铜皮古树,可若是红色的?,说明人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