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夫人瞧出□□的尴尬,正想要?打圆场,马倏忽而端过□□的碗,顺手抄起剪刀开始剪蟹钳:“这蟹签上?有?钩,阿凝莫伤了手。”
俩长?辈相视一笑,更是满意了。
一只蟹入肚,□□总算是饱了肚,长?辈还要?聊天喝茶,两位小辈便先行退下。
菖蒲知道□□想着知知,特意带着知知在门外?等着,□□出门便抱:“知知啊,你知道我多?想你吗?你呛奶了吗?”
祝知纹被□□抱得喘不过气,内心无限忐忑,上?一次这样快要?窒息好像还是和天地大乱和娘娘共战群魔的时候。
“你这小狗叫知知?”马倏跟在后头,双手背后,笑盈盈的,只是马倏年长?□□太多?,浑然?看去,像是教书先生在训学生。
不过才见第二面,可□□对这位马家少?爷的印象就?挺复杂的,其实初见印象不错,还将自己喜欢的桂花蜜酿让了出来,可一想到明明是在长?安外?市买的蜜酿偏要?说扬州带来的,□□便觉得这人浮夸虚伪,可说他坏吧,人家又?刻意买了一枝梅的金箔酒来赔罪,不对,赔罪市该赔罪的,这不能算他是好人,这不过是计谋被戳破后的补救罢了,可人家还给她?剥蟹呢,这该怎么?算?
“阿凝在想什么??”马倏指了指知知,“小狗已经在怀里了。”
□□把知知窝在怀里嘀咕了一句:“你蟹倒是剥得挺好的。”
马倏像是听清了,又?像是没听清,主动问:“榕姨既然?让你带我逛院子,你准备带我去哪里逛?”
□□一边撸着知知的毛,一边寻思?,对啊,自己也好奇呢,自己家就?这么?大的地,长?安一尺千金,够住就?行,寻常人家里哪里有?江南地区的好风光,什么?亭台楼阁,回?廊假山的,可总得带人家看点特色吧,最好是江南没有?的。
□□指了指自屋檐上?盘桓而过的水渠:“我带你去看水渠吧,我爷爷的爷爷在的时候请人设计的,老费功夫了,常乐坊可没几家有?呢。”
“好。”马倏倒是个不讲究的,这样也能答应下来。
俩人同行,丫鬟小厮都?在后面,□□也不知道该和人家说些什么?,只抱着知知不停地撸,祝知纹的脑壳都?快要?被□□给撸秃了,他窝在□□的怀里看着马倏,哼,黑粗眉毛桃花眼,多?半是浪子不检点,高挺鼻梁白皙脸,这样的男人可别捡,祝知纹看够了,脑袋一耷拉,往下看去,哟,胸肌大腰身小,不是武夫就?是草莽,配不上?,总之是就?绝对配不上?自家娘娘,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自家姑娘的。
“一枝梅的金箔酒真好喝。”□□像是想要?活跃气氛,突然?蹦出一句。
祝知纹惊诧不已,小腿一蹬,像是在提醒□□:姑娘啊,你这是什么?审美啊。
“阿凝喜欢就?好。”马倏十?分客气,顺着还接了一句,“应当……比那扬州来的桂花蜜酿好喝吧。”
这算是戳破了?
□□偷偷瞄着马倏,还未开口说话,马倏倒是提前说了一句:“走时匆忙,临近长?安想着买些薄礼,许是我带回?来时没和我阿娘说清楚,闹了误会,让她?以为我是一路从扬州偷偷带过来的,她?和你阿娘许久没见,聊到此事儿十?分激动,说了不少?闺中趣事,无暇辩解,我下午并?非随意逛逛,一枝梅的金箔酒,我是特意买来赔罪的。”
“我知道,”既然?是说开了,□□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她?点点头,“一枝梅的酒素来难买,平时的蜜酿都?要?早早地去排队,更何况是他家的招牌金箔酒。”
这就?冰释前嫌了?祝知纹气急败坏,怒吼了一声,虽然?这一声在别人耳朵只是奶狗“哼唧”。
“你的知知怎么?了?”马倏指了指□□怀里的小狗。
□□好生拍了拍知知的背脊:“我问过了,他这个品种鼻子短,喝东西容易呛到,估计是晚饭的时候呛奶了,不舒服。”
“或许你抱得不对。”马倏指了指□□抱狗狗的姿势,“他还太小了,不会借力,你得用胳膊搂住他,我教你。”
祝知纹才不愿意呢,他拼了命地扭着屁股,费了力气地嘶吼:“老子才不要?你抱呢,谁也别想让老子离开我娘娘的怀里。”
这一番霸气十?足的话在现实中,只是连续好几声的“嗷嗷嗷”。
马倏的大手虎口卡着知知的前爪,一提溜就?把知知给提溜到自己身上?,给□□示意:“看,你这样抱,狗狗都?不用需要?扒拉你,就?能被你护住了。”
“欸?好像是欸,你养过狗?”
“之前在军中……军中姑姑家见过。”
“你姑姑是女将军?”
“算不上?是将军,只是随我姑父一同出征罢了。”
“那也是巾帼英雄了。”
“谈不上?,只是平日里做的和寻常女子的确不打相似,寻常女子可能在绣花练字,我姑姑呢,就?要?负责军中的练兵和后勤。”
“这样啊。”
俩人一来一回?,竟还是越聊越投机了似的,祝知纹好生生气,可一想到自己刚才怒吼出来的话都?成了嗷嗷嗷的奶狗叫,他忍住了,娘娘之前怎么?教的来着?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一定要?想办法一击制敌。
可自己啥也没有?,没有?法力没有?短刀没有?身高五丈的魁梧身材,自己有?啥?祝知纹头都?要?大了,他只有?一肚子的羊奶啊。
嗯?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