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青黛:“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又有人被毒倒了,也不知又是三家之中的哪一位候选人被清河毒倒了,竟让她如此得意地奏响银乐。”
&esp;&esp;南陵巫族细分两派,两派下再细分四世家,分别为清、温、冷、寒四家。
&esp;&esp;清黎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鬼卿节,三年一度选拔圣女之日。圣女相当一族首领,拥有着在南陵的无上至权。
&esp;&esp;半夏愁容满面:“说来也是可惜,每世家推举两人参与鬼卿节,你本继承先师衣钵可以与清河一起参赛。只不过,昨夜你被清河算计,消失不见,所以长老院以为你逃赛所以将你否了。”
&esp;&esp;清黎:“这次鬼卿节以何种比赛选拔圣女?”
&esp;&esp;青黛答道:“蛊毒。”
&esp;&esp;“以毒喂养蛊虫,再令参赛之人互服自己炼制的毒蛊,直到最后一人胜出。”
&esp;&esp;清黎:“炼制毒蛊虫其一靠喂养者的天赋,其二靠是喂养之物是否怀有剧毒。炼制蛊毒最擅长的应该是寒家而非温家,清河为何会力压温家两女?”
&esp;&esp;谈及此事,半夏有些愤懑:“清河近来几日给蛊虫喂养名贵的断肠草,此毒乃是剧毒之首,一瓶百两银子。清河日夜给蛊虫喂此名毒,毒之功效使得蛊虫也跟着精壮。”
&esp;&esp;“清河跟我一样穷,怎么突然有一笔横财。”
&esp;&esp;“因为,她巴结上了南陵巡抚。”
&esp;&esp;“南陵巡抚?可知她们二人的交易?”
&esp;&esp;青黛和半夏皆不知,但瞧着清黎她眺望着远处的天际,浓愁锁眉。二人心里渐渐有着不好预感:“清黎,你不会想参赛吧?”
&esp;&esp;清黎还未说些什么,半夏已然抓着她的衣袖,微声祈求她:“清黎,你别去。你好不容易才从她毒手里活了下来,为何还要去?”
&esp;&esp;清黎:“在南陵之内,她还嚣张到敢给我下毒手。她一直憎恨我们是先师捡回来的弃婴,并非巫族正统血脉。在南陵之内,她还敢嚣张到对我下杀。若今日她真的成功等位,只怕对我们三人的手腕会愈发狠毒。”
&esp;&esp;“既然我已在棋中,既落子,便必须赢。”
&esp;&esp;“恶者归罪。”
&esp;&esp;~
&esp;&esp;耸立于山间,精雕细刻的孟婆石像之下,放着八盏火烛。
&esp;&esp;祭坛之上,清河已经接连用蛊毒倒了六位巫女,只剩寒家一位还在苦苦强撑。
&esp;&esp;其余六盏已经随着六名巫女的倒下,接连被人用灭烛钩一一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三位长老正坐于石像之前,静观着祭坛前的两位做着最后殊死之斗。
&esp;&esp;而一位穿着茶褐绢锦袍的人坐于高楼二层,腰间系着暗麦绿师蛮纹皮带,扣着指尖里的黑泥,一脸不耐烦地向着身旁屈膝的小厮道:“什么时辰了?”
&esp;&esp;“回大人,已经申时了。”
&esp;&esp;邹启眉下的墨色眸子瞄着小厮的眼睛愈发深沉,来回摩挲小厮白嫩的双手,再也不关注祭坛上的局势,声音带着魅惑:“你跟在本官边那么多时日,我竟头一次觉得你如此水灵,这皮肤细腻白皙甚至不输闺门女子。”
&esp;&esp;小厮被他捏着下颌,口齿不清:“大人也是人中龙凤,晟国第一美男子!无人能与您争辉!”
&esp;&esp;“你这张巧嘴啊!”
&esp;&esp;邹启深埋于小厮脖颈之间,留着一只眼睛观察祭坛之上的局势:“这南陵鬼卿节也太无趣了,白耗费了本官那么多时日,真是的。”
&esp;&esp;“只盼这清河真的有些用途,莫白费了本官的心血。”
&esp;&esp;圣女之争(2)
&esp;&esp;祭坛之上,黑鸦鸣叫。
&esp;&esp;清河位在中间,看着躺在地上的寒浅忍受着蛊虫钻身的疼痛,脸色已经憋得青紫,口眼外翻,想来正受着蛊虫一点点啃食肠子和内脏的剧痛。
&esp;&esp;寒浅难以忍受这钻心之痛,低伏求饶:“我我认输求你给我解开蛊毒,求你!”
&esp;&esp;看着身前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样,清河有种莫名的畅快。
&esp;&esp;清河微微一笑,挑了一丝墨发绕在指尖:“今日比赛,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esp;&esp;蛊毒试炼,向来点到为止,却在清河手笔下浑然变成了生死烈狱。
&esp;&esp;“寒姑娘,一路走好。如若真的如古书上所说到了忘川,见了孟婆,一定要向阿奶传达一下我的喜讯。”清河柳细眉眼撇了寒浅一瞬,厌弃地踩着那个扒拉着自己衣裙的手。
&esp;&esp;她的笑声阴森冰冷似地狱攀上来的恶鬼一般,阴森冰冷夹杂着血腥之气,盖过惨叫声。
&esp;&esp;“哈喽。”
&esp;&esp;一声清冽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旁,清河脊背一僵,缓缓回过神,杏眼圆瞪:“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esp;&esp;清黎径直略过清河,先蹲在地上了施了几根银针在寒浅的腕侧,又接着掏出自己的的蛊虫,送入她的口中。
&esp;&esp;然后,折步以微腰再次略过怔住了的清河,跪在孟婆石像前,捧着一莲铜制莲花烛台默默祈祷。她偷摸向上望去,石像以月黎(前任孟婆)为像,长发披肩,嘴角微扬,慈祥抚爱着苍生。
&esp;&esp;清河怒不可遏,上前拽着她的衣袖:“你有什么资格,跪孟婆像。我早就说过,唯有南陵的圣女才是唯一有资格在石像前面敬香的!”
&esp;&esp;清黎不以为然,反而冷哼一声:“是啊,所以你还不明白。唯有我,才是这南陵的圣女。”
&esp;&esp;“而非你。”
&esp;&esp;清河声音气得发颤:“你说什么?”
&esp;&esp;清黎走到祭坛之间,高声宣扬:“三位长老在上,鬼卿节无我参与,清河这圣女可算不上名正言顺。想来清河姐姐也不想被人诟病是得了我缺席的好处吧。”
&esp;&esp;一招以退为进,逼得清河不得不答应。
&esp;&esp;清黎幽幽凑到清河耳畔,声音细柔却又含着几分冷意:“今日比赛,既分胜负,也决生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