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心觉自己被这种无声无息的笑意感染了。
他姿态放松,嘴角勾起,“我小时候也玩过……”
“所以呢,”游行冷漠笑,“我就知道,你这种人。”
游行抱着胳膊抿嘴,嘲讽看了下容倾,眼神的光计较得像狐狸,带了点媚眼如丝的感觉。
“你别跟我说话!”
“不想理你!”
“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坏人!”
游行姿态很傲,语气娇慵。
容倾相当受用,露出很沉静安稳的笑,那么温柔那么柔情地注视着跑到季舟槿那里去的游行。
他是真觉得游行很可爱。
偶尔露出这么憨的一面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容倾柔软的眼神看向游行啊……
空中无形之中落下了荡荡悠悠的雪,如斯纯洁。
容倾伸出手,又抬首看向天际。
冰雪侵面的冷意袭来,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喊声。
容倾看到游行拿雪球塞季舟槿颈子里……
当他眼神稍微变得阴郁了。
容倾琢磨着要不要把游行给抓过来,游行忽然走到他面前,把一团雪塞他颈子里。
冰凉的感觉传遍全身。
容倾气结,好半天憋出一句:“你——”
“我什么?”游行弯腰团起一堆大雪咣咣砸向季舟槿,又麻溜甩手,“不玩了,累死了。”
容倾眼看到季舟槿跟季蕴两个人给埋雪里,又听游行给他说:“这还是算是轻的呢……”
游行目光无声无息对上他的。
他心跳扑通扑通。
在轰鸣。
继续轰鸣。
心继续猛烈跳动。
雪花掉落在游行浓黑如墨的睫毛之上,一瞬融化。
时间冰消雪融。
凝结清澈的光。
容倾弯起了嘴角。
眼前是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几乎没什么人说话。
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还是人头,能稀稀拉拉听到拉锯一般的小提琴声,一下高亢一下低迷,跟死了人一样的音乐。
游行无聊地往嘴里送爆米花,眼神木然,开口就是一句抱怨:“这里的歌手是不是骗钱的啊?!”
门口陆陆续续有穿着西装,穿着黑色小礼服的乐手们退场。
有的人礼貌地挽着自己的裙子,挨个落座,还放好了自己的大提琴,特意调整了琴弦的位置。
游行瞅着容倾一脸认真的侧脸,他就坐自己前面。
游行捏住容倾肩膀,质问说:“你吃点好的。”
容倾面色不改,眼神直视前方,“我没品味。”
“来都来了。”容倾继续看,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