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一个熊小孩蹦跳着哭泣,大哭起来。大概是新手妈妈,一边哄一边用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歉。
游行愤愤地锤了一把容倾的肩膀,拧眉对着容倾脖子上自己挠出的伤口重重摁了下,然后走了。
容倾看到远处一团光下也都是黑黑的一阵东西。
不知为何,竟然是如此疲倦。
听轻音乐会——就是催眠。
容倾打了个哈欠,等他反应过来时。
游行已经走了。
小孩的哭闹声喋喋不休,年轻的母亲父亲露出焦急的神情,却无从得解。
容倾盯着小孩的粉红色奶瓶看了会儿,他回神,又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穿银灰色大衣的高大男人。他晃了会儿神,脑海中全是游行说过的气质。
容致书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细烟。
周遭都是热闹嘈杂,还有人指甲涂着红色的蔻丹,却大声嚷嚷。
就这样的男人,跟如此鲜活的现世有些格格不入。
容倾觉得容致书长得还不错。
只是为什么站着。
容倾当容致书是个傻逼。
不过他嘴上不说,却仍然礼貌颔首,容致书霎时转身,他捏起细烟瞧了瞧。容倾看见了白色的羽毛掉落地面,他往兜中掏出了一颗红色旺仔糖果,仔仔细细比着奶白色的果球瞧了瞧,再放到嘴里吃了起来。
糖过分甜。
有些超糖味的涩。
吃完了,容倾就觉得奶糖现出了酸。
让他的牙也酸酸的。
不过比起吃柠檬,容倾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爱吃糖的性子。
容倾走了出去,他起身安静地把座椅给扶下,不发出一点声音。
同时容致书目光冷冷地瞧着容倾,又无声走开。
容致书脊背很直。
容倾走出去时有好几个人捂着嘴对着容致书笑了笑,而进门前,黑色领结的侍者戴白手套送给了两个人一束白玫瑰花。
容倾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花瓣的丝绒触感。
他乘电梯走到酒店二十七层高楼。
霜风如刀,寒冷地像野兽舔舐冬天的铁器。
不远处有飞机引擎的声音,而整个极北冰川坐卧在巨大的幽蓝色夜幕之下,好像沉睡的巨龙。
容倾话语被幽幽的风打散,“你没走的理由是要邀请我重新加入神界?”
“不过很抱歉,”容倾胸膛起伏,吸了冷气:“我说得并不对??”
容致书仍然那副作派,“听说你甚少提前跟别人开口,这么没礼貌?”
容倾深知自己是什么人。
可他就是说了,“就这脾气。”
容致书瞧着不远处眼神发怔,注意力都在冰原上。
“白雪山没有六翼的天使是上不去的。”容致书贸贸然开口,“你跟我回神界我的居所,我让你恢复你天使的身份。”
容倾怔住,眼神垂眸,却看不透在想什么。
可能真的是亲生父亲,眨眼就知道他最要的东西是什么。
但即便曾经想象的父亲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