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聩,泛出银白。
季蕴继续薅着薄沨头发,语气冷冽。
“你真的好没脑子啊!这也没被气到?”
“因为你长得丑!”
季蕴甩他一巴掌,踢他蛋。
薄沨只好,叫苦连天。
风冷冷的,还在继续吹。
游行掖紧衣领,洛九夜朝他点头,问说我先回去?
游行也点头,他眼瞅着洛九夜上了回医院的末班警车,又转身冲还在忙活的陈露杀陈寂白两个人示意了下。
游行随手给二人送上了两杯温水,一边走喝水润嗓子一边说话。
语气沙沙,“薄沨抓到了,先带回审判院,接下来的我处理就好。”
陈寂白拍身上厚厚的沙雪,跺了跺脚。
“好!”
“地上踩的都是雪的尸体了。”游行喃喃。
游行看到几辆救护车从陈寂白身侧闪过,又问他说:“陈晔开没准你来,你怎么跑出来的?”
“我担心我哥啊……”陈寂白站在那里,让陈露杀给他抻领子,他又说了,“当时真不是哥们不帮你忙……我哥比你重要啊,朋友情谊,出生入死,总有个先后。”
陈露杀屈指敲陈寂白头,摸了他的手跟脖子,斥责道:“什么事儿都办不好,还得烦我亲自上山找你,你真是没责任心。”
游行看地上的雪融化,觉得这东西实在是冷。
雪有的时候能覆盖掉一切,但没由来的,雪厚了,人也冷得慌。
刚游行甩了薄沨几个大逼兜,薄沨扇得口中全是鲜血,但薄沨无话可说,他任洛九夜带着他走。
游行看着车子上银白的灯亮起,又看一辆又一辆的车从雪山索道下滑落,也没什么心情再看。
他举起手,手还是麻的。
就这会儿愣神的功夫,游行转个身的瞬间。容倾又站到了他面前,他闻到了容倾身上新鲜的沐浴露香味。又抬眸,眼角余光看到那只白猫跳到旁边树挂着的彩灯上。
那猫儿挺好玩,举着手指扒拉彩灯的线。
整个冰雪的世界都是白色的。
但是这个彩灯缠绕着的树,莫名其妙透出一点暖意。
容倾看游行弯腰去逗猫的手,心中柔软的感觉涌上来,他注意分神到了旁边铲雪的卡车上,但细细瞧着游行穿高领衫时戴银色耳钉的模样,心神忍不住一动,也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容倾听小猫叫唤,喵喵喵。
他心中痒痒,装作无趣问:“怎么喜欢这个玩意儿?”
游行只顾着逗猫。
猫爪子柔软,游行没听到脚踩雪的声音,但他回头望,又看到容倾用深邃的眼眸盯着他。
游行表现也不自在起来,起了身,跟容倾回头望说:“终于能回湛海了?”
容倾细细密密的目光打量着他,拧起眉,“你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