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在梵天污蔑容倾这件事上当了窝囊废,令你良心不安,”游行笑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嗯哼?”
容致书脸色骤变。
梵天插一句嘴,“你把容倾说得这么清高,可他又好到哪里去了,他主动唤醒凌逐臣,这不是存心给人添麻烦吗?”
“以及,谢折销到底为什么不能恢复天使的力量,只能沦为凡人,”梵天看向容倾,逼问道:“那到底,又是谁杀了谢鹤呢?”
“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污蔑你,”梵天冷笑,“我可是都亲眼看见了!怎么会有假?”
容倾偏偏很不想搭理。
游行面对容致书的审视,冷笑,又好笑,“舒心雨都背叛你,跟我地狱城的乱臣贼子结婚了,他们从你一结婚就背叛你,给你戴绿帽子,事到如今,你想替谁说话?”
“证据呢?!”
梵天执意,瞪大眼,“你说的证据呢?!”
“她不是好爱你吗,为什么你这么年轻漂亮,俊美小子的,姑婆都喜欢,她怎么让你滚呢?还不是你,愚蠢又下作,蠢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啊?!”
“敢问两位过去神界的领导,两个懦夫……”
“容倾曾经为神界做过多少事,要我一笔笔,给你们算个清楚明白……”游行抱着胳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算一算,到底是谁,恩将仇报?”
“是谁抛妻弃子,罔顾人伦?”
游行彻底笑了,“天使仁爱,去照照镜子,去查一查字典。”
“君子论迹不论心,”游行感慨,“又有谁是知行合一呢……”
容致书脸崩裂。
游行还嫌不够似的。
“认不认识李婉?”
“你救了当时的容倾,却又很想把那个婴儿给扔在白雪山,是不是?”
“二十六年前,白雪山。”
容致书终于松开胳膊,忽而瞪了一眼梵天,他对容倾道:“好,我答应你,容倾。”
游行莫名看向容倾,眼神询问他为什么。
容致书说,“我曾经一点都不信人,我想着容倾应该与我争辩你做的是对的,但是没有,我跟容倾陌生得就像两个人。我猜想,自己应该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去替自己的儿子考验一下他未来选择的人是什么样,但结果,我只是被教育了。”
“很抱歉,我真的不懂得爱这个东西。”
容致书忽道了句,“我很寂寞,很孤独。”
“是这样子吗?”
梵天挑眉。
游行看到窗下几只雪狐窜过。
又听到了几捧雪摔在地上的闷响。
容倾碰他手,游行眼尖瞅到了容倾发红的耳尖。
容倾偷摸摸地,想要去治愈人嘴上的伤口,手腕上的淤青。
游行生疼,拍开了他的手。
但只能憋着不发火。
梵天咳了声,容致书走出窗前,他凝视着远方的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