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城鬼王冠冕,令人痴迷。
至高无上的王族血统,大概,只有真正的恶魔才会为之自豪。
游行只觉得坐在那个位置上,恶心至极!
王位,是一把枷锁。
命运,更是肩头沉重的负担。
所以,他不要了。
游行告诉迟言允的无非就是眼瞎的正室老公看中了贫苦美貌的小三,正室善良无辜的可怜妻子被扫地出门,刚出月子,就葬身火海。
游行在地狱城坠亡时梦到过一些画面。
舒心雨高傲地站在高台看,艳丽的嘴唇开合。象征着魔鬼与死亡的曼陀罗花绽放,火舌舔吻,皮肤烧焦的味道清晰可闻,甚至于,能够听到女人的惨叫声,凄厉的哀嚎声。
迟言允的母亲,用自己盛大的献祭换取迟言允一生的平安。
迟匣冷冰冰地抱着刚出襁褓的婴儿。
舒心雨爱怜地碰一碰婴儿的脸蛋,摸着他柔软如毛球的脸颊,笑着说:“你去死吧。”
……
舒遇走开,他看到迟言允漠然走开,容淮南出来了,他拎着裤头跟大侄子四目相对。
容淮南好笑问:“我说你跟你爸一样,都是痴傻儿,是不是?看鬼呢?!”
舒遇挨骂,挠头。
“没有,就是不太理解一些男的脑子,明明美丽的妻子在身边,偏偏找个二婚的,是显得自己很有魅力吗?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个二婚的就是冲着他的钱来?美貌可人的女子能够爱上一个已婚男人的概率是零!除了这女的见钱眼开,品行不端,这男的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之外,我找不到心理学的理由了啊!!!”
“稍微!稍微有点良心的男人怎么会跟怀孕刚出月子的女人离婚啊!!这可是天打雷劈的恶事,要是我碰到这样的男人,我何止,我要踢碎他的蛋,让他浸猪笼!!”
容淮南叹气,“活该被骂的是我,你从哪里听来的这话,害不害臊?”
舒遇回神,“这样的新闻,他妈的还少吗?他爹的,还少吗?!!”
迟匣路过。
无地自容。
舒遇夸奖迟匣,煞有介事。
“叔叔,我不是骂你,我是骂没良心的肥猪啊!”
舒遇自觉也没指名道姓。
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迟匣,怎么就知道他骂的是迟匣本人?
“可惜男人脸皮厚,”舒遇喃喃叹息,“真是厚出三里地。”
也不知道,这亲儿子,会怎么想。
亲自送杀他母亲的凶手,还要听从父亲的吩咐替凶手保驾护航,该说不该说,这也是一种残酷的刑罚呢?
容淮南接了通电话,是容瑾打过来的。
没过十来分钟,舒遇又把蹦跶着走的容淮南送去了上教廷的车。
顾南澈戳着死去又发芽的仙人掌从办公室出来,不小心看到医院门口的一棵绿色的树。
每每春天,枝芽如雨后春笋,四处招展。
春天也还是春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