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姜回道,“但,能少些麻烦不是吗?”
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好!我应了!”
明昭话还未落定,那边喧闹声响起:“县令大人出来了!”
一行衙役出来粗暴的驱赶出一条路来,一把雕花木椅放在正中,县令身着圆领花鸟青袖长袍束革带官服并乌皮靴从门内走出来,语带威严:
“是谁在县衙外纵火闹事!”
“是”明昭正想出声自己扛下,却听得身侧人扬声道:“是我。”
明昭诧异侧眸,姜回面色平静,百姓如潮水让出一条路,姜回一步步走上前,纤细脏污的赤足踏上漆门。
“来人,此人火烧县衙,罪无可恕,拉下去处死!”
衙役立刻便要将姜回押下去,谁知,祸到临头,女子竟然陡然笑出了声,县令的威严被挑衅,登时怒火燃烧,女子唇边笑容骤停,淡淡道:“杀我?”
“你,敢么?”
“本官有何不敢!”县令一拍扶手,立即就要命人去,却没注意到身旁衙役变换的面色。
姜回饶有兴致的开口:“我劝县令大人不如先问问你旁边的这位衙役,再行决定。”
县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看见王顺闪烁的眼神,断眉深蹙:“什么事?”
“还不照实说!”
难不成这女子竟真的有什么身份不成?
王顺闭眼附耳道:“大人,她是从宫里被流放出来的那位。”
县令登时瞪大眼,身子往后一跌,即便是落魄的公主,封号未除,杀她便是祸连全家的杀头之罪!
“怎样,大人还要动手吗?”
县令脸色难看,挥挥手起身,姜回的声音在他起身的刹那同时响起,阻止了他的动作:
“大人,我是来告状的。”姜回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张卷着的金粟笺纸举在身前:
“大人不接状纸吗?”
“去去去,把她弄走。”乔喆文给衙役使了个眼色,不耐的驱赶。
“大人,刚才我敲了闻鼓。”姜回不急不缓的扔下一句,看见乔喆文无比难看的脸,继续道:“大人若不接状纸,当着我北朝百姓,不守北朝律法,大人有何颜面为父母官?”
乔喆文转头,果然看见百姓在窃窃私语,暗地里对着他指指点点,心中不由得对姜回升起怨恨,他虽然不惧这些无知蠢民,却不能不顾自己的官声,咬着牙道:“你要状告何人?”
“我要状告,我的丫鬟,偷窃。”
姜回侧眸看向人群另一边被牢牢牵制住的六儿,轻讽:“不过不必劳烦大人押解过堂了,瞧,已经有大人衙役的知己好友代为操劳。”
这怎么回事?大人衙役的知己好友帮忙抓了偷窃的奴婢,这不是好事吗?怎么县令大人的脸色如此难看。
人群看似小声议论,却因此刻太过安静,便都清清楚楚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