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回蹙眉,含着深深的不可置信的,惊疑道:“怎么会呢?”
是啊,怎么会呢。他三岁便能诵,七岁识千字,又怎么会考不中区区一个童生?
“邱大人不必再说了,邱大人自有许多难说出口的话,我都明白的。”姜回诚恳的点头,又道,“邱大人虽在长乐坊也是比那些只知读书的迂腐书生强上甚多。”
“可惜。”姜回微顿。
“什么可惜?”邱荣知急急追问,莫非她也觉得他才疏学浅,如那些人一般明面上恭维暗地里嘲笑他明明身无功名却还强装派头,是一个……笑柄吗?
姜回只垂着头不答。
邱荣知如同溺水挣扎拼命去抓救命稻草,一面又控制不住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揣测,竟彷徨的像个失去蜜饯的孩童。
姜回欲言又止的抬头。
邱荣知莫名读懂。可惜。可惜他连最后一个能证明自己的信物都拿不出。
邱荣知突的脸色涨红,在一个崇敬自己的小姑娘面前一次又一次承认自己不能,实在不能不让他汗颜,然而他连这个姑娘,唯一的,小小的要求都犹豫不能答应。
怪不得她会失望。
邱荣知一心想展现自己的能力,又觉得不过是一个任性可怜的小姑娘,也值得他们那般谨慎小心,不过是看一眼,这种小事也忐忑不定,真是丢了文士儒生的脸面。
这般想,邱荣知忽然定心,看他去的方向,胡富全脸色急怒,大呵:“邱荣知!”
邱荣知并不理会,眼风一瞥便有人拦住胡富全。
里间右墙挂着幅不起眼的画,画技普通内容也不过是老叟垂钓,一眼看上去,丝毫不会引人注意。
邱荣知手停在老叟执竿的位置,用力向下一按,旋即手探入画后,拿出了一枚青玉章。
像是捡拾自己方才丢的所剩无几的自尊,邱荣知将玉章大气的扔给姜回。
“姑娘不急,慢慢看。”
姜回幂篱下遮挡的精致小脸忽然缓缓的,勾起一个诡谲的笑容。
“还真是,多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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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坊斜笼矗立,后巷枝隙蓊郁错乱,织成绿阴若云,将热辣日光沿壁摒弃,宛若吃人的幽深黑洞。